许里正气得倒仰,差点没厥过去。
这老些年,在小清河的地盘上,谁敢这样对他?
真是瞬间气血逆流,伸出手,指着周寡妇直发抖,话都说不出来。
许衙役扶着他爹,脸色阴沉得要滴水,“你别太过分!我爹就是问个路,你这泼妇,嘴是又臭又毒。”
许少晋头一回见识这种场面,本就不情不愿被族长委任来跟林家村谈,这下子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话虽然不是对他说的,但传出去,他的脸也要丢到臭水沟里。
周寡妇一跺脚,就要再骂回去。
还是村里听见声响,八叔公带着几人过来,“周寡妇,注意些用词。虽然别人要害咱们家破人亡,但也不能丢了自个儿的体面。”
八叔公这话,让许衙役三人再次心虚起来。
“老大叔,哪有什么家破人亡的,说得严重啦。咱们就是有些误会,我爹今儿病刚好些,便赶回来。你们瞧,这不,走过来,身子便有些撑不住。前几日并非有意耽误你们契书的事,实在是,有心无力。”许衙役毕竟混衙门的人,脑子关键时候就比常人好使。
许少晋见村里有话事权的来了,便走出来,拱手道,“老大叔,少晋今儿与清珩贤弟一同参加诗会时,对贤弟的才情十分敬服。听闻石桥子之事,我们族长十分震怒。他老人家因病今晚来不了,便请我登门致歉。虽说石桥子是许家旁支,但说到底也是许家有管教不严之过。”
许里正听得心里发凉,族长这是要把他这一支推出来顶过啊。
分好处时,你们是一点没手软,如今惹上大麻烦,一点没带犹豫的,说丢就丢。
八叔公听完他们的陈述,态度依旧是不咸不淡的,“来者是客,寒舍简陋,还请见谅。”
说完,有些敷衍地做出请的手势。
许少晋见林家村这边是聪明人,并不想把事情闹大,那便有转圜的余地。大不了让石桥子这边割多点肉咯,反正疼的不是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