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兄提点,但你误会了,我并不打算自己看。我想着咱们问山长和夫子,能不能给一份范文参照一二,到时候大家都传阅抄录学习。我觉得仿照优秀者,是自己进步的的一个好法子。这就叫…青出于蓝胜于蓝吧。”林泽含笑道。
他没想到大家闷头苦学,没人敢去问山长他们要例文。
温庭山被他说得有些意动,但林泽说得轻轻巧巧,这事山长、夫子那头会不会有别的想法?其他同窗呢?
脑子里转个无数个念头,温庭山目落在林泽身上,“你等等,我同你一块去问。我再去问问堂里另外两人,你自己去,有些事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林泽飞快点头,这真是好师兄,太行了。
确实多点人一起去问,显得光明磊落些。到时候山长真给,他们直接抄录几分,给各班分一分。
自己拿的话,容易被人说藏私,没抄全。那真是活干了,还被倒打一耙,有苦说不出。
温庭山脚步飞快,林泽随后跟着进去。
“问山长要范文?”两位师兄反应跟温庭山刚才如出一辙,大家都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林泽。
温庭山将其中缘由解释道,“咱们是天子班的师兄,我听林师弟说地字班和人字班的师弟们都在苦恼祭文该如何写。我觉得林师弟的想法挺好,我们就去问问,若山长和夫子们觉得不可,那大家就自个儿写。若是他们同意,那我们学写祭文不就更容易了?青出于蓝胜于蓝,咱们学他人之优处,能进步更大。”
杨礼文、王玉泉互视一眼,两人沉思片刻,杨礼文表态道,“行,我随你们走一趟。若能拿到祭文,便抄录给各班送一份去。”
这下子三人都看向没有说话的王玉泉,见他一直低头不作声,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温庭山知道这事不好勉强,理解他谨慎的做法,“玉泉还有事,咱们三去就成。”
杨礼文却用袖子连着拂了好几下王玉泉,在三人转身走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句无奈地认命声,“走吧走吧,挨骂咱三个举人顶前头。”
林泽被他这话弄得哭笑不得,要不是自己亲身体验,都不知道问个范文是这么大的事。
“多谢三位师兄,涉险陪我一块走这趟!”林泽作揖行礼,尽管还没有很理解这事的风险,但他们三个脸上的挣扎和为难都是看得非常真切的。
王玉泉摆摆手,“师弟不必多礼,我们也是为了自己。”
温庭山和杨礼文朝林泽笑了笑,示意他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一行人来到崇文阁,山长恰好在院子里锄地。
只见他换了一身农户下地的装束,一套灰褐色麻布窄袖短打,头上还戴着读书人的儒巾。
锄头挥得十分熟练,瞧着是干了有一会,旁边约莫有两平米左右的地方,泥土是新翻出来的。
种地果然是刻在华夏人的DNA里,林泽默默评论。
“问山长安~”四人一道作揖。
吴序眯眼往来人处看去,手臂撑着锄柄,有些气喘,“这么齐人?林泽你也一块来。”
“回山长,弟子四人有一事相商,还请您一听。”温庭山见山长单独问候林泽,知道今天这事,看在林泽背后的太傅大人面上,山长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他们。
其余两人是不晓得林泽底细的,温庭山家在安阳县扎根已久,太傅大人收徒之事,自然是早有消息传回族中。
吴序见他们真有事,便将锄头先倚到一旁,在四人的簇拥下到一旁八角凉亭处的石凳坐下。
“何事?”吴序抬眼问道。
林泽看了看三人,主动开口把事情说一遍,最后还加了点总结性句子,“山长,学生觉得,在学业上遇到困难,寻找老师的帮助是一种极好的办法,避免自己胡乱探索时走错方向。诸位师兄担心日后太多人学我这做法,对山长和夫子们带来一定的麻烦,因此斟酌不定,特来向您请求定夺。”
林泽这话一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想要例文;二是捧了山长和夫子,他们能帮助学子们指引方向;三是为温庭山等人开脱一番。
“你们如何想?”吴序没回答林泽的话,而是将问题抛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