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按下心中的不安,挤出一个平静的微笑,“是我同窗,只不在一个班的,不大来往。”
马同春是外班学生,大家连上学都不在一个院子,平时很少能碰上的,除了中午去饭堂吃午饭。
“那、那这人来两回都是打听你家的事,问咱们你住哪的,家里头干什么的?有几个人?起初他就是不经意聊起,我也没多想。现在瞧着,是不是有些奇怪?”孟老三惊愕地将面条捞出,放入碗中,双手就僵住了。
孟大婶像是想起什么,开口道,“我瞧见他还同这附近别的铺子、店面打听你。”
林泽蹭的一下就起身,“叔,面条我先不吃了。”
林泽一路小跑回去,心里不停想着,这个马同春会有什么动作。
今天在店铺碰见刚好要走的马同春,是不是因为自己看告示并没有花多少时间,赶了回来,这才堪堪撞上。
马同春会不会算准了,他们的父子俩会比较晚回来?
林泽不知怎的感觉自己心跳得越来越快,几分钟的路程,刚进家门,他竟然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这么快吃完面啦?”院子里劈柴的林郁生问道。
林郁盛在井边打水,也看过来。
林泽等稍微缓过来一些,马上把刚才的事跟两位长辈说出来。
“会不会是咱们家咸鸭蛋的买卖,碍了他家的?”林郁生沉默良久,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林泽刚才心绪烦乱,现在经过生叔的提醒,就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可能…我救了他,然后这人估计留心我的事。一打听,发现咱们家就是卖咸鸭蛋的。”
“真有可能!泽哥儿,咱家咸鸭蛋卖得好,他家是不是也做这个买卖?那打听咱家的事,可就再正常不过了。”林郁生分析道。
林郁盛沉着脸,他没想到这件事会有这样的结果,“阿生,等阿武回来,你们俩外出做买卖要当心些。”
“好!盛哥,若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们就不做了。免得有些什么事,让你们不能安生念书考学。”
林郁生很懂得事情的轻重缓急。
虽然舍不得每日那老些进项,但现下是准备科考的关键节点。不能发生任何意外,影响父子俩。
“叔,明儿你带我的帖子去找巡检司周衙役,请他巡逻这一带时,多留心咱们家。”林泽想了想,有了个主意。
那个周衙役,怎么说上次也算欠林泽一个人情,刚好现在是用的时候。
“泽哥儿这法子好,你们再置办一份体面些的谢礼,带着去见人。”林郁盛补充道。
林郁生当即点头,“好,我明儿一早便去。”
“对了,最近有没有那个马六的消息?”林泽就着他爹的葫芦瓢洗手,随口问道。
马同春这个反骨仔,让他对曾经有恩怨的马六,生出几分警惕。
林郁生收拾劈开柴火的手顿了顿,回忆道,“听说就老样子,现在不去码头做苦力,只有人偶尔看见他在街上晃荡。”
“他老子娘、儿女媳妇不是等着他挣银子回家,才有米下锅吗?”林泽皱眉道。
怎么感觉什么事都不对劲似的。
林郁生道,“咱们哪晓得,这些混子来银钱的路子?”
“哎,你们说什么事呢?”林郁武挑着箩筐,推门而入。
林泽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太着急,忘记关好院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