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泽心里有了决定,不再搭理她。
童夏四处张望了下,看着他这没丁点儿生活气息的套房,询问:“你这有解酒茶吗,我给你热点。”
陈政泽头疼欲裂,边按太阳穴边回:“没有。”
“那我给前台打个电话,让他们送。”
陈政泽自己打的电话,让前台送了解酒药和锅。
他把锅扔给童夏,“把今天的中药热了。”
童夏起身,两只腿又泛凉,她一个劲儿往下拽衬衫,慢吞吞地往浴室走,想要从里面找一条浴巾系在腰间。
陈政泽扔给他一件衬衫,动作粗暴,衬衫直接砸在她头上,童夏眼前黑了一瞬。
她好脾气地道谢。
陈政泽坐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大刺刺地伸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已经被解开,手里拎着装有液体的玻璃杯,手臂上的青筋凸起,放浪形骸,又斯文败类。
童夏看了一眼便从匆匆收回视线,专心热中药,低声叹口气后,慢慢失神,她对于身上的疹子,还真没有好的解决方法,血液病棘手,要慢慢养,但工作又放不下。
想到工作,童夏忽地反应过来,有一段时间没到听工作软件消息提示声了,手机关机太久了,她跑去客厅拿手机。
经过陈政泽的时候,被他扯住,“跑什么?”
童夏大眼睛盯着他,“手机关机很久了,要充电。”
陈政泽内心松了口气,放开她,“慢走,医生让你少劳累。”
“嗯。“童夏听话地慢走过去拿手机,又慢走折回到电视机前,给手机充电。
空气里掺杂着她身上的气息。
陈政泽眸子微微眯起,漫扫着房间,诺大房间,空荡感和冰冷感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暖意和困意。
中药苦,童夏不敢品味,一鼓作气喝完了,残留在口腔的中药苦的她眉头拧在一起。
见状,陈政泽给前台打电话,让送些水果和糖果。
童夏谢了陈政泽的好意,“我要回去了,你和早点休息。”
陈政泽平静地看着她,缓缓开口……那天你问我怎么办,我想到了。”
童夏拔充电器的动作一顿,茫然问:“什么?”
“再谈一次。”
童夏耳边嗡了片刻,她有一瞬间理解不了陈政泽的话,他明明对她之前做的事情耿耿于怀,按道理来说应该离她更远才对,怎么还肯她在身边。
且继续和她纠缠在一起,他就是陈家的不孝子,罪人,年少无知不能再作为当年事件的理由。
因为过不去那个坎,所以她尽量躲避陈政泽。
但他又向自己走来了。
“为什么?”
陈政泽自嘲似的笑一声,“大概是想看看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能处成什么样。”
童夏沉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