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母亲归处的冰冷墓碑,浮现在童夏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童夏咽咽泡着冰似的嗓子,“我外婆最近身体不太好。”
“拍不了多久的。”林意语气强硬。
童夏呼了口气,应下,“好。”
“尽快啊。”林意语气使唤仆人似的,“还有,今晚你回去把我那条白色裙子干洗烫熨下,我周六要穿。”
周六,林意和陈家人吃饭的日子。
童夏故意问:“是要去见陈爷爷穿的吗?”
林意带上口罩鸭舌帽,进了一辆商务车,“嗯。”
“好,我知道了。”
通话挂断,手机页面又重新显示那一串手机号码。
她指尖重新按着那个绿圈,屏幕上折射出来的光,把她的指尖照的透明。
她盯着屏幕,一个人无声地僵持。
不知过了多久,脖子僵硬的像是那晚她独自守在母亲骨灰前的状态一样。
真的要去招惹陈政泽吗?
指尖轻触了下绿色圆圈,号码拨出去了。
不到三秒,通话被接通。
接通的有点快,没给她后悔的机会。
就像扯着两人的那根线,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不相干的两人扯着一起,从此纠缠不清。
“喂。”熟悉的声音隔着屏幕传来,哑哑的。
“陈政泽。”她声音轻,也平静,“我是童夏。”
“今天在巷子里,你帮我解围了。”童夏怕他不记得自己了,便解释了一句。
“有事?”他语调懒懒的。
手机那头传来细细碎碎摩擦声音,手机好像在移动。
“你伤口上药了吗?”童夏语气更轻。
陈政泽沉沉地笑了一声,“没上。”
童夏跟着他这一声笑放松了下来,“要上药的,不然会发炎的。”
“没药。”手机那头传来咔嗒的清脆声,他又在吸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