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我跟你打赌,他们的血本都压在这里面。”沈悬神采飞扬,狩猎财富的本能迸发。
阿耀笑了,露出单侧尖虎牙:“我可没有与沈先生打赌的本事。”
他由衷开心,天气转凉,沈悬总是一副电量不足的样子,又懒又倦,食欲也不好。
中医调了方子,也是效果平平。
现在举着资料,脸颊一抹热红,薄唇带笑,神采奕奕。
阿耀看呆了。
“阿耀,我想把鑫耀的事,交给你去办。”沈悬支着头看他,“我赌你旗开得胜。”
阿耀讶色难敛,羞怯自卑地垂下黑眸:“沈先生,我没上过大学。”
“我教你,我比大学管用。”沈悬温暖修长的手,落在他脑后揉了揉。
青年发丝柔顺,极乖地在他指间滑过。
窗外雨势渐大,天色骤然一沉,陷入停电般的黑。
阿耀在黑暗里垂着头,耳尖是红的,眼眶也是红的。
他的脑海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是片荒芜之地。
一些片段让他觉得自己应该上过高中。
但没人信一个连名字都不记得的人。
种花的阿叔需要劳力,而他要口饭吃,仅此而已。
阿耀也曾羡慕沈泉,最爱看他下车,抱着书册跑进屋。
那些书很香,收拾桌子的时候,他偷偷闻过。
阿耀极早踏入残酷社会,甘尝其味,眼泪未必落于委屈,而是猝不及防一口甜,怕死了它会消失。
“我很笨。”他低头藏起起雾的黑眼睛。
沈悬被逗乐,跟沈家三只衰仔比,阿耀简直是天使。
“我不嫌弃。”他的手滑到对方肩膀,鼓励似的拍了拍,“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去把沈泉找来。”
阿耀憋住酸楚,点头起身离去。
沈悬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是有私心的,蒋家的崽当然要好好养。
不多时,没心没肺的沈泉走进客厅。
“大哥,你找我啊?”他人未站定,话先出口。
沈悬瞥他一下:“谁教你的,站好了再说话。”
“哦。”沈泉不服气,却站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