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看见你的尸体,我在想什么?”她描眉画眼,如晨起梳妆般自然,“人死了,果然就是一滩烂肉,真恶心呢。”
“不过,你不一样。”她推开贡品,把化妆包翻出镜子放上去,拿腮红刷指着遗像,“你活着比死掉恶心多了,我看着那滩肉都觉得,真可爱啊,哈哈哈!”
曾娅画了个又美又飒的妆,大气靓丽,整个人焕然一新。
沈兆威活着时,不许他化妆。
去超市涂个唇膏,都要被说去勾引野男人。
稍有解释,就是拳打脚踢。
曾娅吓得不敢动化妆品,整日素面朝天。
结果,偶有朋友来家里做客,夸奖她天生丽质。
沈兆威又以她不化妆,不尊重客人为由,揪着她的头发暴打一顿。
她跑回娘家,苦苦哀求养父母、兄弟姐妹,叔叔婶婶。
不管是谁,救救她,她会死在沈家。
回应她的是无尽的冷漠。
每个人都在劝她,一如豪门深似海,哪个豪门太太,不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等你生下儿子,有了功劳,人家自然会对你好的。
有一回,她被沈兆威打到小拇指骨裂,指甲脱落,再次跑回娘家。
换来的却是,养父母的埋怨,说她不懂事,并亲自将她送回魔窟。
曾娅靠着墙壁,听养父母陪着笑脸,讨好沈兆威,时不时提起自家生意。
她才明白,她不过是曾家养的一条狗。
是狗就要听话,不听话的狗,就要被打断腿,打到它听话为止。
在无尽的,看不到光的黑夜里。
曾娅已准备好刀具,就藏在地下室洗衣房的隔层里。
如果活着没有希望,那就一起死吧!
她准备好安眠药,放进酒中送去书房。
却无意中听到沈兆威与沈兆隆,被阿耀逼得狗急跳墙,怒不可赦的言论。
一瞬间,她豁然开朗,原来想他死的,还有其他人啊。
曾娅终于鼓起勇气,联系阿耀,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第二天清晨,她站在爬出顶楼窗户,在房顶眺望。
她看到了海面,一望无际,太阳从那里跃起,光跳了出来……
“娅娅,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呀?”楼梯上传来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