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缓缓摊开手心:“大哥,我做的,你要不要试试。”
那是一瓶香水,掌心大小,棱角分明的正方玻璃瓶,黑色方盖,没有多余坠饰。
沈悬手伤着,心中好奇,招呼他过来:“你还会调香水?”
阿耀得偿所愿,接近他,看到他手心的伤口,满目心疼:“很疼吧。”
“问你话呢,什么时候学的。”沈悬不动声色收起手,用语气强调身份。
阿耀恍惚一下:“最近,学着玩的。”
沈悬单手顶开盖子,凑近闻了闻,味道说不上好,甚至有点古怪。
看见阿耀的眼神,他又不忍打击:“不错,清新自然,适合夏天。”
“小叶榕、苔藓、琥珀。”阿耀解释。
沈悬点头,心道:乱七八糟,果然古怪。
阿耀有私心,他就像阴暗处的苔藓,依偎在小叶榕下,慢慢环绕,长满,膨胀到不可忽视。
沈悬试着喷点在手腕上,再次轻嗅,其实还不错,是雨后湿润空气的感觉,只是非要说怪的话……太过缠绵。
像落雨时,开着窗,毫无遮掩纠缠的身体,散发出的欲望的味道。
沈悬暗咬下唇,耳背红了。
阿耀黑黝黝的眼眸,舔舐般绕着他的手腕,流连忘返。
那双手,指骨修长,腕骨完美。
握住,轻轻一拽,整个人就会落入他的怀抱。
阿耀呼吸紧了紧,眼底的缠绵与惆怅,满得快要溢出来。
沈悬抬头,他迅速撇开脸:“不早了,大哥,我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沈悬被雨后香包裹着,本以为清淡的味道,变得浓重又热烈。
阿耀不敢回头,几乎落荒而逃。
他快步下楼,穿过客厅、餐厅,连博叔与他说话都未回应。
尽管沈悬在一寸一寸剥离,而他却在一寸一寸沉沦,再多一秒,他就会被淹没,死在那片沈悬抽身而去的泥沼中。
黑色奥迪,急速冲下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