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电脑匆匆出去,大洋彼岸基金会议就要开始。
医院的椅子,对李飞光的体格来讲,有点憋屈。
他坐在那,好似折叠椅里卡了头熊。
熊分明坐得很不舒服,弓腰、塌背,看上去很没精神,沮丧又温柔。
熊在想,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呢?
李飞光见沈泉走了,便轻轻关上病房门。
房间里没开大灯,只点着一盏橘色睡眠灯,但不安静,氧气和仪器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他的视线再次投向沈悬,带着些许期盼。
沈悬神智逐渐清醒,只是在药物作用下浅眠,有点不乐意地蹙着眉,满脸写着“离我远点”。
李飞光把椅子拉近一些,把自己镶嵌进去,支着下巴,眼神落在他扎着留置针的手上。
沈悬的手长得很好,指骨修长,手掌皮肤细薄,指尖圆润,就是有点苍白。
任谁看了都会怀疑,这是一张艺术家的手,弹琴、画画,优雅又精致。
李飞光想,如果这双手递到他手里,一定让对方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惜,这双手不属于艺术家,而是属于狡猾的猎手。
李飞光想,沈悬那么聪明,有时候聪明的可恶。
他或许早就看透自己,才故意剥离一切,什么都不肯留下。
沈悬感受到一股视线,快要把自己盯透了。
他睫毛轻颤,眼珠在眼皮下转啊转,终于撑开沉重的眼皮。
此时,李飞光正好低头反省,错过他睁眼的一瞬。
沈悬只觉得眼前有堵墙,又厚又沉,挤得慌。
他张嘴,声音沙哑如破锣:“你挡住我了……”
李飞光第一时间,以为自己幻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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