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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2页）

他听见他们的哭声，那时只觉得烦，为什么要哭啊，溺水的是我啊，要死的也是我，为什么你们要哭，别哭了，我还要腾出手去安慰你们。

所以，何必呢，打扰别人的生活，让他们也过得不舒坦。

他没有说话，轻拍了拍安禾的后背。

“你不要放弃你自己。”安禾哽咽道。

楚重沉默了两秒，“……是我要放弃我自己的吗？”

他好像真的在诚心发问，好像真的不知道一样。

安禾愣住了，楚重扣着她的肩膀，将她从自己怀里拉开，把手机还回去：“早点回家吧。”

说完他转身离去。

留安禾停留在原地，目送他。

楚重直接走了，都忘了陈路生还在派出所等他，他满脑子安禾那句不要放弃你自己，他都佩服自己的冷静了，居然能平和地回回去。

他忽然停住，一脚踹在了旁边的树上，树叶抖动着发出沙沙响声。

他大吼：“是我他妈要放弃我自己的吗！”

腿部传来剧痛，他疼得没站住，扶住树，手掌无力地拍了拍树干，道歉道：“对不起啊。”

他重新站稳，继续往前走，因为疼痛，腿瘸得厉害，影子投射在地上，上上下下起伏，看了让人心烦。

从后面驶来一辆车，陈路生开车追上来，把车停在路边，下车跑过来。

他去拉楚重的手：“你怎么走了？”

楚重下意识躲开他的手。

两人相对而立，楚重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苍白。

陈路生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上车吧，我们回家，好吗？”

楚重僵硬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上了车，楚重坐在副驾驶上，后背向后深靠，身体像滩水般，浑身无力。

“是不是腿又疼了？”陈路生问。

他刚才看楚重走路又跛得厉害了。

楚重毫无反应，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望向车窗外，一言不发。

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