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悬伸手接过一杯水,喂到他嘴边:“你要承担起,爱一个人的责任,在这个时候,很残忍,但你必须去做。”
沈涵哽咽着喝不下水:“大哥,只要陈凉水好好的,我什么都愿意,我都听你的话。”
“好、好。”沈悬拍着弟弟后颈软肉,“黄阿丘只是他腐烂的伤口,以前没能毁掉他,现在也不可能毁掉他。”
“只是现在爱你,会让他的伤口发炎,他首先要好好的……找回自己存在的意义。”
沈涵似懂非懂,抓着沈悬的袖子:“大哥,我不懂,但我可以、可以去做,只要对陈凉水好的,我都可以。”
“接下来,你不能冲动。”沈悬与他约法三章,“看我怎么说,看我怎么做,明白吗?”
沈涵重重点头,像大火后的森林里,劫后余生的幼兽。
“沈先生,黄阿丘的堂弟带来了。”门外传来保镖的声音。
沈涵怒目圆睁,无法听见这个名字。
“带他们去露台客厅。”沈悬身上湿漉漉的,袖口也脏了。
沈涵头上、领子里还有菊花,阿耀更可怜,手上、袖口,领口血迹斑斑。
兄弟三人狼狈地去换衣服。
……
沈悬让阿耀带着沈涵,在露台听里面的谈话。
沈涵彻底冷静下来,他知道,只有大哥能救陈凉水。
但他和阿耀都不太清楚,沈悬到处找黄阿丘的亲戚干什么。
黄阿丘的堂弟,叫黄阿流,生来便有残疾,是个跛佬。
四十多还娶不上媳妇,家里砸锅卖铁从菲律宾买了个老婆。
这位外国老婆,身体健壮,凶悍异常,稍有不悦,便对黄阿流拳打脚踢,在家说一不二。
所以,黄家做主的,其实是这位洋悍妇!
别娜皮肤黝黑带亮,她在酒店工作,礼仪很好。
反观黄阿流,畏畏缩缩,跛脚溜达,东张西望,差点碰翻花瓶。
沈悬走进小客厅时,别娜第一时间站起身:“沈先生好。”
黄阿流还在那呲溜呲溜喝茶,被她狠踹一脚,这才慢吞吞站好。
沈悬招呼他们坐下,时间不多,便开门见山:“你们与黄阿丘还有来往吗?”
“没有!”
“有的。”
夫妻二人各说各的。
沈悬笑了。
别娜用眼神叫黄阿流闭嘴:“有,他还欠我家钱呢。”
她国语非常流利,眼神精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