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叩击太阳穴:“妈妈、姐姐、喜欢的女孩,这些关系,他脑子里混乱得很。”
第一次听,夏初浅被该新颖的观点惊到。
第二次听,似乎心境有所不同,差不多的内容,过耳竟冰冷锋利割得她满心疮痍。
“我去那边看看。”夏初浅强颜欢笑。
与此同时,秋末染独自靠墙而立,他没有偷懒,这里的许多工作他确实帮不上忙。
嘈杂的环境让他耳膜内似有鼓风机运转集流,大脑乱糟糟,心里同样躁动。
他看着跑闹的小孩撞上夏初浅,她不恼不烦,笑着嘱咐小孩慢点跑,不排斥接触的,她就揉揉小孩的头,她所到之处,小孩都有糖吃,有贴纸拿。
角落寂寥,灯光拉长少年无人交集的影子,他看着她和喜笑盈腮的毛昊空对话。
秋末染练习微笑,可他的表情肌貌似不归他管,嘴角僵死无法上扬分毫。
有一朵花,她驯养了他。
可她不止为他一人盛放。
*
六点多钟,帮着整理完,夏初浅准备回家,毛昊空把她送到公车站,秋末染跟在两人后面。
站台熙熙攘攘,她手机亮着乘车码,刚要扫,身后一只白皙的手快半拍帮她付了钱。
“哔——”
刷新页面,他又扫了一下:“哔——”
秋末染付了两人的车钱。
“谢谢你,小染。”夏初浅往车厢后面走,想起上次和他一起乘公交,他都不知道坐公共交通工具要付钱,没绑卡,没余额,分文没有。
这次懂得付钱了,状态也从容许多。
车内半满不满,夏初浅眼疾脚快占领驾驶座后面的空间,正好形成一个两面闭合的角落,她把他塞进去,挡他前面,避免他被人蹭来蹭去。
他现在能忍受和陌生人产生肢体接触,但还是会心理不适,她不想他不舒服。
“干嘛不坐车回去?非要挤公交。”低着头,夏初浅余光瞥见窗外方朋正开着卡宴随在斜后方,没抬头,她问,“小染,你哪一站下车?下车要按铃的。”
“春响路站。”
听言,夏初浅唰地仰脸:“你要送我回家?”
秋末染摇摇头,背后的双肩包有点硌,他取下来拎手里:“我也在,那一站下车。”
明明就是送她啊!
他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
“到春响路站了,就快点跟着方叔回去。”夏初浅又低下头,“李阿姨和董童都没有来家里找过我,他们应该不知道我的住所,小区安保也……改进了,非住户需要住户的同意才能进来,挺安全的,你不用担心我。”
看不见夏初浅的脸,秋末染只能盯着她浓黑的发顶代偿,他轻声应:“嗯。”
摇摇晃晃,公交到站停车载客,一批乘客鱼贯而入,车内瞬间挨山塞海。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压缩到几近胸贴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