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矜纾根本无法完整的问出这句话,她心痛至极,也无力至极,愤怒只能表达她万分之一的恨意。
现在她才知道,即便所有人后来才知道一切都是裴渝婉做的,为什么单单只瞒着她一个人。
难怪裴庭洲不追究过往,难怪裴佑慈的地址是裴家二老送过来的,就算孩子接回来了他们也从不曾主动来看望过一眼。
吴矜纾很难想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护着裴渝婉这个罪魁祸首,甚至连自己都在无形中成了伤害女儿的帮凶。
难道她的女儿就不是裴家的孩子吗?就不配得到一个合理的交代吗?
吴矜纾擦干眼泪,紧紧拉着女儿就要走,裴佑慈一边回头看向裴庭洲,一边慌乱的抗拒,然而一向温和柔弱的吴矜纾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裴佑慈完全制止不了母亲要离开的决心。
“妈妈,我们去哪儿?”
“回家,这里已经不适合我们了。”
她恨不得手刃了那两个人。
裴佑慈根本接受不了这个局面,她才回到父母身边不久,不想就这么失去来之不易的温情,她不受控制的喊出了‘爸爸’。
“矜纾,你先冷静一下。”
“放手!”
“矜纾。”
吴矜纾用力甩开裴庭洲的手,狠狠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拟好发给你,和你多费口舌一秒我都觉得恶心!”
这些年别说重话,吴矜纾都很少生气,现在她的眼里充满了恨意,令从来杀人不见血的裴庭洲都退怯了。
他收回握住她手臂的手。
“别让孩子看笑话。”
吴矜纾感到不可置信。
笑话?
这个家从来都是个笑话。
“让她走,哥!”
裴渝婉捂着受伤的腹部,跌跌撞撞的攀附住裴庭洲的手臂,眼神接近癫狂。
“哥,你让她走,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好不好!”
如果不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令吴矜纾混乱的事,裴渝婉变态的的恋兄欲恐怕会惊到她,只是裴家似乎从上到下都烂透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件。
刚才裴渝婉被外人欺负成那样,裴庭洲甚至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在听到她说出这句话后,眼神突然阴戾起来。
他可以一直对这个妹妹的所有行为都保持无感,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只是她越界太多,自己很难再把父母曾经的嘱咐放在心上。
裴庭洲的眼睛像在看垃圾一般,无疑把裴渝婉的心穿透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