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沈悬是新官上任挨三锤。
高管火速将这个烫手山芋扔他被窝里。
全公司都等着瞧,沈家长兄,拳打亲戚,脚踢兄弟,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窝里横!
李飞光年纪不大,学识不深,酷爱摆谱和附庸风雅。
晚宴加谈判,订在鼎鼎大名的“侨和盛”,包场,台上选得是一出《焦赞发配》,颇有深意。
沈悬准时准点到达,被侍者恭敬引入厅堂。
厅内昏暗,舞台垂着丝绒长幕,寂静无声,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他前脚迈过雕花大门,就听头顶传来“嘭嘭”两声。
阿耀警觉,迅速挡在沈悬身前。
却见五颜六色的纸花,混着彩金粉末,洋洋洒洒飘散下来。
紧接着厅堂大灯全数尽开,刺目晃眼。
光晕里,李飞光叼着雪茄,立身鼓掌:“欢迎大少,大驾光临,哦不,现在得叫声沈先生了。”
沈悬站在追光下,如一尊玉雕神佛,嘴角带笑,眼中却全无笑意。
这种另辟蹊径的下马威,真新鲜,他很喜欢!
两人笑得虚伪且礼貌,借着炫目灯光,打量彼此。
李飞光比沈悬想象中年轻,身材高大,一身西装比他身边的保镖,看起来还孔武有力。
他抽雪茄的姿势,自以为帅气,在行家看来就是个土鳖。
而沈悬不会轻敌,再土的鳖,能混到这个身家,都是精怪。
李飞光搞不良资产出生,从小打小闹没人要的废货,到几十个亿的烂尾楼,来者不拒。
他见过的牛逼和傻逼,如过江之鲫。
眼毒,是他的生存秘籍。
沈悬无疑是最特殊的一位,一眼看过去,居然没看透?
对方好似个磨砂玻璃人,云山雾罩的……好看!
李飞光的眼神,带着好奇与些许欣赏,光明正大一寸寸扫过去。
对面那人,病容傲骨,笑起来谦和有礼,气质却是凌厉的。
“大少是喜欢我叫你沈总呢?还是沈先生呢?”李飞光一边招呼,一边占他便宜,无赖中透着精明。
沈悬款款落座,薄唇轻启:“随意。”
他的第一句话,只有两个字,落在李飞光耳朵里,有一丝警告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