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威色厉内荏,没出屋就怕了:“大哥,黑水刘……他、他们会不会人很多,我们干不过啊。”
“你闭嘴!赶紧跟我走,其他的别想!”沈兆隆气得要爆炸。
兄弟二人顶着大雨,开车狂飙向野码头。
曾娅站在黑暗里,望向窗外。
雨滴抽打玻璃,撕碎她苍白面容,她在疾风骤雨里,笑了。
沈兆隆不是傻子,黑水刘做绝,必是鱼死网破。
可让他吃这么个哑巴亏,大几千万在眼皮子底下被偷走,他不甘心!
另外,这件事传出去,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人人可欺!
剩下的钱,一分都别想拿到。
于是他找到另一帮“水耗子”,许诺截下黑水刘,七分账。
这才敢带着傻逼弟弟,浩浩荡荡开往野码头。
曾娅不想在沈兆威的猪圈里休息,便下楼开灯,盖着薄毯窝在沙发里。
她脸上青紫未退,嘴唇里有道大口子,稍微动表情,都会扯裂。
可她高兴啊,于是她笑着,血沾满嘴唇。
突然,又是一阵急促踢门声。
曾娅从沙发里惊起,真丝睡衣滑落,露出肩膀上大片伤痕。
卢莉披头散发,气势汹汹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是个大嘴巴子。
曾娅没躲开,被打到头,顿时倒进沙发里。
“臭婊子,大半夜又勾引别人老公!人呢!沈兆隆人呢?!”卢莉上手去揪她的头发。
曾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愤恨地看着她:“他去野码头村,约会小情人了,怎么?你不知道啊。”
沈兆隆出轨成性,卢莉防贼似的日夜防着。
直到把曾娅抓个现行,点燃了她心中疑神疑鬼的种子。
她二话没说,叫上司机,直奔野码头村而去。
……
郊区海岸线,海浪翻着浓密泡沫,扑向礁石,像黑压压的野兽,驱赶着羊群。
黑沉沉的天空,好像被闪电撕开了口子,又重又急的雨滴,抽打着奔走的每一个人。
荒弃的野码头村,海岸复杂,在风雨里根本看不起海面情况。
几艘“大飞”在黑暗里靠近,后面有黑黝黝的小艇,鼓头和肚子,像坐小山,一动不动地漂着。
黑水刘穿着雨衣,观望很久岸边情况,这才用对讲机让“蚂蚁船”依次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