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影响谁了?”沈瑜跟谁都吊儿郎当的,就遇到他一点就炸,“跟我逃课的,我哪回没把人塞回去?”
“才六年级的小崽子,翻墙出去打游戏,我把他们裤衩没收了,你还叫他们家长举报我?”
“篮球比赛,学校水都没准备够,我给我们班买了六箱,你跑来叫人搬走充公了?”
“我违纪,是,有的我认,有的我不认!我上小卖部买面包,都能被记违纪?你那些狗腿子,追着我屁股后面,盯梢似的,我喝口凉水都违纪吧?”
教导主任脸拉得跟驴一样:“沈瑜!你记住,你是学生!学生就要遵规守纪!”
“我呸!你也记住了,这是学校,不是你家!不执行你的破规矩!”沈瑜战斗力爆表,化身章鱼,一次能打死八个,“你还好意思说,脸大的能画清明上河图!”
反正他又要被开除了,随机咬死一个恶心的大人。
只是这回,沈瑜觉得自己巨冤!
他回到本市上学,明明已收敛太多,逐渐习惯补课、写作业。
以前他逃课都是论月,现在只是偶尔。
而且兜里没多少钱,他也没本事叫同学一起出去玩。
他已经活得像只乖鹌鹑了,还要怎么样?
“沈瑜!”沈悬揪住弟弟的胳膊,没有生气,甚至是安慰的语气,“好好说话,要有礼貌。”
他听出沈瑜的委屈,和在学校遭到不公正待遇,甚至是被针对的。
“胡搅蛮缠!胡说八道!你看看你还是个学生样子吗?”教导主任被学生指着鼻子骂,在他的职业生涯里,从未有过。
沈悬手落在沙发扶手上,发出一声不大的闷响,脸色猛地变了:“主任,学生该有学生样子,老师是否也该有老师的样子?”
其他老师连忙劝和,现场终于从师生对骂中,解脱出来。
“校长先生,沈瑜有错,但学校也并非无过。”沈悬态度一百八十度急转,“学校在教室内存放危险用品,虽然是不用的体育准备室,但没有尽到安全义务。门窗上均无标志,学生无人知晓,而且窗户都没关闭。这些安全漏洞,也是造成今天这种后果的重要原因。”
现在,沈瑜能否留在学校,已不重要。
既然要讲理,那就谁都不要跑!
现场空气都凝结成水泥,没有一位老师说话,连喷壶似的教导主任都闭上嘴。
校长摘下眼镜,紧张地擦擦汗:“沈先生,学校也在反思这次事故,我们已经安排了安全教育,也是欢迎家长监督的。至于沈瑜的问题,也不能粗暴地一刀切,毕竟这是学校,教书育人的地方。”
小个子校长,太极拳打得贼溜。
沈悬见多识广,根本不上当:“校长先生,予其惩而毖后患。错就是错,该罚的不罚,以后贵校如何教书育人,如何不重蹈覆辙?监督?就像刚刚柯老师说的,我们做家长的,也不能二十四小时待在学校,监督你们的一举一动吧?”
他反将一军,把沈瑜和学校拉到共同错误上。
既然,开除已成定局,凭什么惯着这种针对学生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