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个月,他没长一点肉,还是消瘦,好在精神不错。
阿耀的心在胸腔里坐着海盗船,脑子醒着,心脏晕眩。
“蒋少,别来无恙。”沈悬率先开口,淡淡的,没什么情绪起伏。
阿耀灿然一笑:“沈先生,你能来可太好了。”
他之前洞察乾坤的圆滑,顷刻间变成少年意气,明朗的仿佛日光穿透了屋顶。
沈悬心底保有的,为数不多的柔软,被一只雏鸟轻轻啄了一口。
他手指轻卷,忍下了掐对方脸颊的冲动。
“准备了小礼物,不成敬意。”沈悬抬手,阿坤递给对面助理,一个精巧丝绒礼盒。
礼盒不大,黑丝绒在灯光下闪着钻石般光泽。
阿耀拨开铂金扣,“啪”一声,礼盒弹开。
里面是一匹黑狼,银头,钻石眼,身体与山崖相连,是个做工精巧的香水瓶。
狼头前面,单独嵌着一只红宝石耳钉,红得像一滴饱满血珠。
“别看他这么凶,其实年龄还小。”沈悬说得漫不经心,也不知是指人,还是狼。
手指划过冰冷瓶身,阿耀嗅到一阵熟悉香味,不知来自狼,还是来自人。
“那好可怜的。”他抚摸着狼头,心悸的余韵压在胸腔里。
沈悬眉头轻蹙,露出些许嫌弃:“有什么可怜,自找的,活该啊。”
阿耀哑然,摸摸鼻子侧身让开路:“多谢沈先生的礼物。”
沈悬离他很近,近到走过去的时候,两人擦肩而过。
他这个人,本质就是恶略,不喜欢别人过得太好,特别是对那种逃出手心的小朋友。
阿耀嗅到一阵香气,只觉得热意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闭上眼,回忆起殡仪馆那夜,他将沈悬困在边桌前,狠狠抓着他的手。
一边胡乱叫着大哥,一边发情。
沈悬靠在桌边,心神纹丝不动,下巴颏看着他,骂他是只骚狐狸!
阿耀觉得脸颊像着了火,光天化日之下,欲望像被丢掉的烟蒂上,微弱的火光,转眼烧得漫山遍野。
……
晚宴前半段是慈善拍卖,参与的有明星、政要,最贵重的一件拍品,当然由阿耀拍下,他才是今晚主角。
沈悬在台下,看着他将所筹善款,一并捐于港城妇女儿童基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