榊悠真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披萨订单,有几秒放空了表情,去冰箱那边拿了饮料回来才开口:“现在不谈工作也可以。”
“不谈工作难道让我哭一整晚吗?”名樱千早反问道。
他就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拆了台:“谈完工作以后,你还不是会哭上一晚。”
她则冷哼一声:“只要把你打晕,你就不知道我哭没哭了。”
“我错了我道歉。”武力值远不及妹妹的柔弱哥哥飞快举手认输,插科打诨到此结束,他摆正神色进入正题,“千早你应该已经从律师那里听说了,我留下的那栋八亿的别墅,不,应该称作城堡吧,你可别因为遗产税太贵拒绝继承。”
名樱千早就无语地瞪着他:“我看起来很傻吗?”
“抱歉抱歉,”榊悠真再度卑微道歉,“那栋别墅和我现在要说明的情报有些关系——羽田浩司的案件资料你也看过了吧,那个死亡讯息你怎么想?”
“你是说被剪碎的镜子?那些被剪掉的字母简单拼起来,结合资料里那个叫ASACA(浅香)的保镖,暗示的也许是RUM,我们组织的二把手。但他没理由知道朗姆的代号,我也不认为以阿曼达的势力、无法查清自己保镖的底细。”名樱千早单手绞起了头发,“又或者,那些字母可以拼成一个有点意思的姓氏。”
半秒之后,兄妹二人异口同声:“——乌丸。”
名樱千早的大脑飞快地运转起来,她回想起从榊悠真的律师手中拿到的资料,继而无语地瞪向了身旁的人:“你买下的那栋别墅曾经属于乌丸家,混蛋,你还真是瞒了我不少情报。”
这次榊悠真却没道歉,而是接着说了下去:“我在美国的朋友刚刚查到一点资料,能让我继续追查下去。阿曼达曾有一个为保护她而死的保镖,他的妻子是日本人,姓氏就是浅香,他们有一个女儿,年纪算起来,与事件相关者那个保镖的年纪相仿。”
“诶——”名樱千早拖长了音,“如果你先前的调查,只有给我那份资料的程度,那你应该不至于被组织认定为必须杀死,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
“说呀,多留点遗言给我。”
榊悠真就无奈地捂住了脸:“我不小心找到了他们的一个研究所。我发誓真的是不小心,那本来只是在做我的本职工作,调查国际罪犯但没能找到目标,事后核查资料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惹上了麻烦。”
“……研究所呢?”
“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资料呢?”
“……”
行吧。
果然他们的分工还是要明确,出外勤做技术活的必须是她。
“对了,寄给你的资料里,没有写明羽田浩司案之后、附近那场车祸的具体情况。我在这边又查了查,被撞成重伤的人是警察厅的官僚,根据记录,他现在应该还躺在警察医院里,但是真实情况谁又知道呢。”
名樱千早点了点头:“被送去医院的男人吧,我记得。我还记得当时有个女人从副驾上翻出来,走路有些跌跌撞撞的,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撞了我一下,又反应极快地将我扶住。”
“等、等一下——你那时在现场——那、那个女人难道就是——”
“说不定就是浅香。”她扯了扯嘴角,向门口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外卖来了。”
来美国就应该吃菠萝披萨——反正她不是意大利人,对披萨没有洁癖。
而那之后,名樱千早并没有真的哭上一整晚,在接到贝尔摩德的电话之前,她刚倒上水准备吃安眠药。顶着哥哥担忧的目光,她若无其事地接起电话,语气轻快如常。
“是要问我为什么突然来美国吗?”她开门见山道,“没办法呀,母亲去世了,医生催我来签字处理尸体——难得我来一趟,要见一面吗?”
她这么积极主动,对面的贝尔摩德却没有承情:“最近恐怕有些困难,我的新电影刚刚开拍,导演性格有点古怪,多少有些忙碌。”
“诶——真遗憾,我刚才还在想着,要把跟你上次没做完的事情、找个机会好好做完呢。”
对面的女人轻笑一声:“怎么,跟波本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