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彻底解除,容泽意从墙后探出脑袋,梆梆捶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姐,那个人是谁啊?”孟青然担心地问,“你欠了她的钱吗?”
容泽意摆手:“没、没有。”
孟青然:“那是……难道是感情纠纷?”
那更加荒谬了,容泽意心有余悸地搓搓手臂,简直难以想象,裴璇何种情况下会对自己产生感情。
孟青然思索了一下:“我知道了!”
容泽意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扶起电动车:“改天见,我先走了。”
秀姨没有给她发信息,说明裴璇没回家,今晚的相遇只是一个意外。
容泽意没有掉以轻心,简单伪装了一下,才敢踏进家门。
她蹑手蹑脚地经过客厅,刚走到楼梯口,突然听到有人叫了她一声:“你终于回来了。”
容泽意如遭雷劈,瞬间定在原地。
不是,姑奶奶你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大半夜的在这里等我,不可能想和我叙旧吧?
还是说……她发现了?
容泽意垂在身侧的手,难以控制地颤抖起来。
上一次这么害怕,还是翻墙逃课被教导主任抓到,裴璇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比三个教导主任加在一起还可怕。
裴璇从沙发上坐起来,身上披着的毛毯滑落,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地向她接近,像一只高冷慵懒的波斯猫。
“为什么不转过身来?”她低声问,“你在心虚吗?”
容泽意心如擂鼓,一声声敲击在胸骨上,几乎要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全招了。
幸好理智将她拉了回来,她猛地转过身,这一动作,大圈耳环跟着叮呤咣啷地响。
浑身的银链子银戒指在黑暗中反光发亮,乱糟糟的浅金色头发,再配上夸张脏乱的妆容,可想而知这个夜晚有多疯狂。
真的眼花看错了,裴璇自嘲地笑了笑。
比起浪子回头改过自新的童话,果然狗改不了吃屎才更现实。
人渣一辈子都是人渣,就算兜里一个字儿也没有,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个家伙也不会放弃纸醉金迷的生活。
容泽意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似的,勉强撑着楼梯扶手稳住身形,见裴璇朝自己走过来,吓得立马大喊一声:“你别过来!”
裴璇脸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
“你别动,别动!”容泽意指着她,“你不会以为我是傻子,看不出来你那天想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