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惟竹就站在储物间门口,靠在墙边漫不经心地抱臂等待,又过了会,门开,江宵摸索着走出来,他换了件新毛衣。
应惟竹敏感地打量江宵,微微眯起眼睛。
这件毛衣跟薄西亭身上那件是同款,薄西亭是深蓝色,而江宵穿米色。
虽然也存在撞衫的可能性,但会这么巧吗?
应惟竹正要转身离开,忽地敏锐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江宵的手指在朝下滴血。
虽然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
“这是怎么回事?”应惟竹微微蹙眉,去捉他的手,嗓音里伪装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宵立刻甩开他的手,没让他看到自己的伤口:“跟你没关系。警告你,别碰我。”
他还在为应惟竹咬他的事情生气。
好心当成驴肝肺,应惟竹竟也不生气,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嘲意:“那你就等着,看别人会不会管你。”
这个“别人”,自然就是薄西亭了。
江宵面色冷凝,并不打算跟应惟竹说话。应惟竹的嫌疑已经越来越高,谁出门旅游还带一把刀?
江宵把刀上的血擦干净,手上的伤却没处理。
他也没法处理,位置太明显了。索性大大方方地走出来,应惟竹也如他所料,没有怀疑江宵开了他的行李箱。
江宵已经走出了一些心得,只要走得慢,就不会撞到东西。他大脑里甚至已经画出了这间套房的平面设计图,虽然部分地方还没有填补空白,大致结构已经有了。
但江宵还是假装记不住路,膝盖碰到桌面,疼痛感令他轻嘶了声。
薄西亭眼皮一抬,看到这一幕,正要开口。
大门打开,秦关抱怨的声音传来:“我让管家开了地暖,等会应该就不冷了,这么大的别墅,连个暖气都不给开……江宵你一个人站那儿干嘛?你手流血了?谁干的?!”
薄西亭又垂下眼,继续看书。
秦关没带创可贴,自然也没有纱布之类的,只能退而求其次,带着江宵先去冲水处理。
“你这是怎么搞的啊?划得还挺深,要是不赶快处理,得流多少血……”秦关一边絮絮叨叨,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唠叨过,江宵却一言不发。
秦关抬头:“你到底听进去没……”
江宵却是微微低头,似乎是在嗅他衣领的味道,但他什么也看不到,鼻尖不小心碰到秦关的脖子。
秦关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动不动,但是呼吸急促起来。
“你、你干什么?!”
秦关面色通红,脖子肯定也开始泛红了,但江宵看不到,他很冷静地退回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语气好奇:
“你用的什么牌子洗衣液,还挺好闻。”
“……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吗?”秦关憋出一句,心里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
可能失落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