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颤抖不止,连带他的灵魂深处也有丝丝颤动。
绝不能被发现。
为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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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熠做了个梦。
梦里他狼狈不堪,死死攥着要逃跑的丝线,连跑带爬追出了风眼。
凤眼外的风像刀片,剐他的脸,挖他的肉,但陆熠就是死也不想松手。
他拼命靠近,终于在只剩一副可怜的骨头架子前摸到了丝线的尽头。
视线豁然开朗,明媚的金光乍现,他被恍了眼,被迫用手臂去挡。
也正是这一动作,他手心的丝线找到可趁之机,猫似的在他指尖勾了下,逃走了。
陆熠强忍不适,踉跄去追,还没两步,虚弱的身体不受控地向地面栽倒。
彻底摔倒前,他奋力去看,只捕捉到一抹细瘦的身影。
“砰——”
陆熠猛的睁开眼。
“别——”
他尚未清醒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挽留。
陆熠本能地捂住脸,再抬起时,强烈的情绪和梦中的失重感尽数被压下。
他这才观察四周。
漆黑一片。
傅医生一直守着人,见陆熠醒来,立刻凑上前,“您醒了。”
虽然陆熠比他年纪要小。但自打陆熠进入军团以来,大大小小的伤和检查都是他来做,一晃几年,他待陆熠同亲人般亲近。
陆熠认出熟悉的声音,坐起身。尚在军校时,他做过相应的训练,面对四面八方的黑,他没有想象中的六神无主,很快镇定,询问眼下情况。
傅医生认真交代,并着重强调失明只是暂时的,随着精神世界和身体恢复,十天半个月就好了。对此,陆熠面无表情地接受,跟随声音一一在脑海中罗列信息,只是在听到虞吟相关时,冷淡的眉眼浮出少许微弱的情绪波动。
陆熠这才发现他的胸口依旧在剧烈起伏。他的精神已经缓过神,身体却还未从睡梦中脱离。
陆熠敛眸。
他很少碰见如此状况,这不符合他多年来坚守的原则。
超脱他的控制,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