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泉像出逃失败的蝴蝶,被四面八方的视线,钉死在原地。
“你先起来,这些以后再说。”他难堪得慌不择路,差点把点滴扯掉。
宋回这才脸色缓和,半蹲在他面前:“小泉,以后都不要这么说,我会很难过的。我们认识十年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啊,你早就刻进我的生命里了。”
沈泉有口难言,好迷茫,好无助。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劈腿后,还能如此深情款款。
他亲眼看到的场面,难道是错觉吗?
“彭雪薇,她也刻在你生命里吗?”终究没忍住,沈泉当场问出口。
宋回微愣,突然想起,彭雪薇想要g家送的那把伞,沈泉不接电话,他发信息问伞放哪里了,沈泉回他,扔掉了。
难道那天广场上的那把伞,就是沈泉的?
他,什么都看见了!
“小泉,你不要误会。我的工作是彭雪薇介绍的,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宋回堪称教科书级别的人渣反应,“你没有在外面工作过,不知道其中艰辛。我不跟你说,是不想你内疚、担心。你放心,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是逢场作戏。”
沈泉抬头,透过点滴瓶望着灯光,柔和温暖的一束,被撕扯得破碎不堪。
宋回盯着他脸上的表情,知道最后的机会已经没有了。
沈泉骨子里流淌着沈家决绝的血,一旦确认,绝不回头,一如当初与他大哥,当场断绝关系。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宋回低头,掩去眼中狠厉,思索最后退路:“我知道你不信,但在这里分手太草率了,我们一会找个地方谈谈吧,就像你说的,好聚好散。”
“我要回宿舍睡觉。”内心有个声音,反复提醒沈泉,不要去。
宋回沮丧地搓一把脸:“行,我等你睡醒。”
然后,他快步走出校医院,在外面联系上彭雪薇:“你现在就订签字的地方,晚一些我带沈泉过去。出了点状况,我们可能需要强硬一点。”
灰蒙蒙的天空开始下起冰渣,细细的,落在手心里,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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