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识沧靠着椅背,细细思量近期的计划。
几个特助的能力都毋庸置疑,只是他现在一举一动都在聚光灯下,平时手机的信息也会经过节目组的过滤,没法和自己的手下直接交换情报,这才用了这种看起来跟谍战片似的信息交换方法。
只不过接头的那个人,此刻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三明治,看起来极不靠谱。
“诶我说,”汪肖雨吃了点东西又开始叨叨,“这孩子不错啊,你都这么欺负他了他都没怨言,一个人忙前忙后的,人又漂亮,你就一点都不动心?”
傅识沧低低地笑了一声:“我一个人都自身难保,再拉一个来垫背吗?”
“哎不是,你这人怎么这么悲观呢?”汪肖雨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又咕嘟咕嘟把咖啡灌下去,“你叔叔虽然势大,但他们那边也不是铁板一块,总有能撬动的地方。你自己不也说,你不主动惹事,但事情来了也不会怕。”
“这些我当然知道,不需要你鹦鹉学舌。”
“你这人怎么这样!”汪肖雨喝掉最后一口咖啡,“我的意思是说,报仇并不是你生活的全部,你完全可以一边布局一边享受生活。像这样的好孩子,在你们恋综里也有很多人追求吧?你不抓住很快就会被别人抢走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他顿了顿,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你不会还惦记着你那个白月光吧。”
傅识沧皱眉:“什么白月光?”
“就是你小时候总是梦到的那个,”汪肖雨瞬间回归贴心发小模式,“我就奇怪了,你梦里那个男孩子就那么漂亮?漂亮到现实中找不到可以和他比肩的人?”
傅识沧根本不接他的话:“不靠谱的话说几句就够了,天天想这些东西,真是为你手术台上的那些病人担心。”
“呿,一说起这个你就转移话题,我现在不是小时候了,你的攻击对我没用,反弹给你,哼!”
汪肖雨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了走了,我明天还有手术,今天还有论文要写,啊……我需要再补充点能量。”
他晃晃悠悠地走向餐车,此时,公园里最后一拨上班族终于匆匆赶回写字楼,餐车周围终于冷清下来。
安乐言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汪医生!”
他从柜台下拿出两个打包袋,里面是各色包装好的三明治:“都是新鲜做的,您带回去给护士长她们尝尝吧。”
大热天里,他的发梢都被汗水打湿,有几缕软软地贴在面颊上,显得十分乖巧。
汪肖雨接过那袋三明治准备扫码,安乐言却伸手挡住了餐车的收款牌:“这是我请您的,上次住院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也请您代我谢谢护士长她们。”
汪肖雨挑了挑眉:“那你给我个私人号码好了,以后有机会我请你。”
他本意是替好友试探,若安乐言不愿透露个人信息,那就真的可疑。
谁知道安乐言立刻拿出了手机:“我们节目组只给了两个对外联系的名额,我还剩一个,正好加上您,她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辛苦您帮忙转达了。”
他拿出手机来扫码,汪肖雨迅速瞟了一眼,安乐言空荡荡的联系人界面下,真的只有安妈妈一个人。
目送着汪肖雨拎着袋子离开,安乐言刚要坐下,一条毛巾突然飞了过来,他连忙接过。
“头发都汗湿了也不擦,想要感冒吗?”傅识沧从餐车窗前经过,顺手把车窗拉下来。
“我看你是想让投资人破产吧,”嘲讽的声音继续从窗外传来,“下午别卖了,跟我去天鹅湖边休息。”
安乐言笑了笑,拿毛巾仔细把头发擦干,又换了身衣服,这才走出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