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鸣原地愣了一会,像是对着脚边的绿孔雀看了几秒,又像是自言自语道:“走吧。”
走出酒吧,黄昏时分的雨淅沥而下。
祝鸣站在了房檐,转过了身。
他现在的任务倒是很简单:那就是等待,然后观察洗洁精的尾翎上的波动。
他回过头,盯着自己面前:
左边是昂着脖子的绿孔雀,豆豆眼冷冷地、没有太多情绪地注视着祝鸣的脸。
右边是皮毛蓬松的白狐,抖了抖尾巴,打量了下旁边的绿孔雀,最后又仰起脸看向了祝鸣。
白狐歪了歪脑袋,温柔的圆眸安静地注视着自己的主人,像是在问:“你希望它的翎羽一会儿有波动,还是没有呢?”
祝鸣悄然一怔。
雨还在下,隐约能听到酒吧里爵士乐里断断续续的萨克斯声。
祝鸣的双眼没有一秒从绿孔雀的翎羽上移开,却始终没有观测到任何肉眼可见的波动。
片刻后他抬起头,抿了抿唇,突然转过身,重新走到酒吧的大门前,准备将门推开。
——下一瞬,门却先一步被人从里面拉开。
站在酒吧内的席羡青,与在细密小雨中的祝鸣对峙。
祝鸣有些错愕地说:“你……已经结束了?”
酒吧内的灯光昏暗,席羡青的神色湮没在暗处。
他没说话,只是喉咙深处发出模糊的一声“嗯”。
祝鸣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半晌后点了点头,轻轻笑了一下。
他将手放在门把上,扭过头盯着耷拉着尾羽的洗洁精:“这么看来,确实是我判断失误了。”
席羡青还是没出声。
“我输了。”
祝鸣耸了耸肩,愿赌服输,轻快地承认道,“这个理论可能确实……”
祝鸣并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完。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逻辑中的不合理之处——如果任务已经完成了,为什么并没有完成选择的、昭示着胜利通关的提示音响起呢?
心头蓦然被微妙的预感笼罩,他倏地抬起眼:“你刚才是不是根本就没有——”
声音骤然被淹没在了喉咙深处。
祝鸣只感觉下巴在刹那间被捏住,随即牵制着抬起,紧接着嘴唇便被什么干燥、柔软的东西极其强势地覆住了。
瞳孔一震,他不知道该将目光落向何处,只能看到屋檐落下的连绵细雨,视线僵硬地向下偏转,便是席羡青蹙着的眉头,以及垂下的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