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手下轻轻的捏了捏许嫣然手背上的软肉,示意其说话。
许嫣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拉不下脸,可顶着众人的探究的视线,僵了一瞬,顺着许夫人的话接道:“是这样的,都怪我错信了人,导致表妹有此一难,我此次特意过来道个歉。”
说罢,低垂着眸子,微微低头,冲着对方行了个礼:“此事对不住,表妹。”
单修瑾微微颔首,对着许夫人开口道:“既如此,这些礼,我府内便收下了,表嫂你回去也告诉表哥一句,虽我从未管过单府,我可我毕竟是是单府的人,同样望他今后能在仕途上一帆风顺,也好照拂一番我单府。”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便不留表嫂喝茶了。”
话音刚落,身旁的老仆步伐矫健的领着一众小厮手法利落的将各个礼箱抬回了库。
许府来的小厮陡然间卸了身上的重物,纷纷站立,有些茫然的望着自家主母,任由眼前晃来晃去的单家小厮一个个满面笑容的抬走一个个礼箱。
转眼间,原先还有些拥挤的前院顿时变得空荡荡,一阵风吹过,院内的花草慢悠悠的荡起涟漪。
清新的草木香在空气中传播,鼻尖轻嗅着,顿时心情舒畅。总算是没了拥挤的燥热气息。
单萃儿心情甚好的看着许府的那对母女面面相觑,欲言又止的模样,而后面色不善的领着仆从离开了。
还没笑上几声,眼前的身影忽的转了过来,正面对着自己,眸光打量似的看着自己家。
刚浮上不久的笑意顷刻间收了起来,脸色严肃了不少,心中亦有些惴惴不安。
父亲……是要对自己说什么吗?
周边的仆人不知何时起,纷纷散去,如今前院只留下来清荷,老仆,她和父亲四人在此处。
微凝的气氛致使四人僵硬此处,迟迟没有一人打破着凝固的氛围。
单修瑾沉默着打量了眼前有些不安的少女。
几年不见,印象中的女儿还是那个矮矮的,脸上有些肉的幼童,如今一见,还稚嫩的孩童如同抽条一般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略肥的脸颊也褪去,目光在触及到对方如同自己一样的茶色瞳孔时,不由得一愣。
单萃儿似有察觉,下颚微抬,两双一模一样的瞳孔纷纷映入彼此的视线里。
体内的血液仿若是被烈火刺激了一般,活跃的流淌至身体各处,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彼此便相互牵引。
单修瑾愣神中忽然意识到,这是自己许久未见的女儿,也是同自己关系最为陌生也是最为亲近的女儿。
这些年里一直待在佛堂里,除了老安,倒是许久不曾与他人说过这么多话了,也幸而云夕前段时间差人讲此事转告于他,今日才能快速的解决掉这件事儿。
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里,他的性子养的也越发淡泊,望着拘谨的女儿,一时间,却不知该从何处挑起话题。
单萃儿静立了好半晌,见父亲迟迟不说话,却始终打量着自己,茶色的瞳孔即便温和,可她始终觉得那眸子深处是一片毫无波澜的水面。
拘谨一番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浑身不自在,动了动了嘴,率先打破沉默。
“父亲…此次前来是为何?”
单修瑾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一道细声细语的疑惑声忽的从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