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马也无用,黄鹦不情不愿端住霁蓝的品茗杯,恰巧目睹他身后的树上有东西掉下来,立即搁下茶杯上去,捡到一颗枇杷。
她瞧了两眼,就朝转过身来的陈宗月扔了过去。
清水倒入茶碗中,枇杷掉进水中,随随便便洗了洗澡,就被黄鹦残忍剥皮。
陈宗月问着,“今天最后一场考试了?”
她专心致志剥枇杷,轻轻‘嗯’了一声,“放假了。”
“想去哪里玩?”
“没想过。”黄鹦咬了一口枇杷肉,核吐在手里,才似乎领会到他提问的意思,“你带我去?”
他用神情回答,都省掉点头的力气。
她有点诧异,“对我这么好?”
陈宗月疑惑且笑,“难道我过去对你不好?”
“没有,一直都很好。”黄鹦低头清理自己的手,小小声补上一句,“无以为报……”
陈宗月不知是记起昨夜话,还是确有其意的说,“那就别惹我生气。”
她倒是想,就不晓得怎样才会惹到他生气。黄鹦乖乖配了一口茶,未咽下,先急得跺跺脚,“……有蚊子!”
陈宗月偏头瞥一眼她的脚边,随意收拾茶盘,就说,“去吃饭。”
这里大厨果然有自己的坚持,王母娘娘驾到也不管,更何况只是老板,端上一锅腊味煲仔饭,一扎苹果汁,收工大吉。
可是一尝就懂,为什么没人舍得炒掉他。米饭火候刚刚好,酱油调鲜,煲底锅巴金黄,干香脆口,回味无穷。
陈宗月看见她扯了下小臂上的纱布,随即问道,“手好点了吗?”
黄鹦吃相对得起外貌,就是格外专注,抽空摇头,“没事了,就是包着不舒服,想拆了。”
他说,“再等等吧。”
但一提起手臂的烫伤,黄鹦不由得想到她的母亲,于是缓缓戳着饭面说,“我妈妈可能是有精神病,我认真的,不是在骂她。”
“昨晚她打我呢,是因为我堂妹到家里来,然后她说,我不是我爸的女儿,被我妈听见,大概是刺激到她了,她就开始发疯。”
黄鹦眼睛亮得足以营造含着泪的假象,陈宗月将她脸颊上的一缕鬈发,别到她耳后。
“如果我堂妹说的是真的,那我爸是谁呢,他又在哪里,还活着么。”说完,她若有所思。
陈宗月冷丁出声,“重要吗?”
他的问题角度奇怪,黄鹦稍顿才回答,“也不是很重要,我就是想知道……”
“你会知道的。”他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