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推开门,牵着赵予晴的手也适时松开。
回到卧室,陈立垣正在看着自己手里的笔,他现在全身无力,有些发抖。只固执地在草稿本上默写那些原本熟烂于心的化学公式。
他就像一个复健的病人,在适应自己不听使唤的身体。
赵予晴和江小嵩先后进门,陈立垣拉扯嘴角笑了下,“周医生走了?”
“立垣,你可以适当休息。”
赵予晴尝试着说。
“我已经休息一天了。”陈立垣手中的笔没停,公式终于填写完整。
江小嵩拉了个椅子坐下,打算今天晚点走。
陈立垣也对他说:“你工作很忙吧,不用管我。”
“我很闲,至于你,先把作业做完。”江小嵩顿了顿,神色郑重,语气又轻巧,“生病了,就去治。很简单,没那么难。”
有了这句话,陈立垣多少放下些负担,看了眼赵予晴,她面色同样疲惫。
或许,多一个人在家更好,他没再拒绝。
赵予晴把床头柜的碗收起,里面剩下的小半碗粥已经凉了,她问他们:“中午想吃什么?”
陈立垣扬扬下巴:“江小嵩这么闲,就让他去做饭。”
“我做饭很难吃,有点心理准备。”
“我尽量不吐。”
“吐了也要咽下去。”
“别恶心我。我又想吐了。”
看氛围逐渐轻松起来,赵予晴暗暗松口气,阖上卧室的门,只留一个缝隙。
她头很疼,回自己房间休息,以为不会睡着,但没一会儿,竟真的睡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再次醒来,是她听到有人敲门,然后窸
窸窣窣的袋子摩擦音。隔着一道门,不真切。
赵予晴看一眼手机,原来已经下午了。她睡了四个小时。
清醒片刻,她推开门。江小嵩正在厨房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