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周枭回来了,他带着兵骑着马回来,脸上有几分狼狈,她不知道他去哪了,为什么这么迟才回来……
卫瑜然看到他那一瞬,眼眶红得泣血,眼泪不停地流。
周枭走到她面前,问她孩子去哪了。卫瑜然心里一窒,眼泪再一次滑过脸颊。
她巍巍颤颤站起来,满腔委屈带着怨怒朝他冲过去,痛哭流涕一边打他一边控诉:
“你为什么那么迟才回来?!”
周枭把她搂住,任由她捶,却让卫瑜然情绪更激烈,“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
嗓音哭得哽噎又愤恨:“说好的保护为什么你不在?你这个骗子!呜呜呜——”
“周枭,你根本给不了我想要的……”视线愈发模糊。
“我凭什么……要给你生孩子?”
哭到最后,泣不成声,深深的不安和无力贯穿她整个瘦弱无助的身躯。
“你和郝才捷、林大人有什么区别……呜呜呜。”
“卫娘……”
卫瑜然泣不成声被周枭紧紧搂到怀里,微微俯下身迁就她,声音沙哑得厉害,“是我的错,我没做好应尽的责任,卫娘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卫瑜然哀从中来,“我为什么会相信你这种人呜呜呜……”
“卫娘……”周枭的声音这才显露出虚弱,但还是尽力把她娇小的身躯搂紧,“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给你报仇……”
卫瑜然抽泣,缓了很久才咽下那份委屈,却又屡屡涌上心尖,一度说不出话来,泪水横流,就在她打算说出那些人的名字时,她的双手却在这时摸到周枭后背粘稠的液体……
她失神抬起手看——竟是满手的血。
紧接着周围环境幻变,变成了周枭在两国交战中腹背受敌,身中数刀,硬撑着一口气撑到最后,顶着伤痕累累的躯体回来看她——
卫瑜然被这个梦吓醒,醒来后坐在卧榻上久久回不过神来,心悸得厉害,犹如被人掐住了喉咙。
绿樱察觉到她的状况,过来问道:“二少奶奶,您做噩梦了吗?”
因为没有点灯,房间里仍旧有些昏暗,只有窗牖隐隐透进来熹微晨光。
卫瑜然被她这一声吓了一跳,缓过来后才轻轻嗯了一声,她做了一个离奇的怪梦。
定是昨天那包药的问题,才让她做这种怪诞的梦。
“什么时辰了?”
绿樱上前给她整理被褥,又摸了摸汤婆子,一晚上下来没了温度,“才卯时,二少奶奶可以多睡一会,奴婢再去给您换个新的汤婆子。”
卫瑜然让她去了,再次躺下来,枕着枕头,摸了摸脸颊,才发现脸颊上有泪痕-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天光大亮,营寨里传来兵的呐喊声,一阵接一阵,洪亮浑厚。
卫瑜然搂着被褥,想到昨天这个时辰还睡在大哥的书房里,和他做那种事。
深深叹了口气,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挥去,卫瑜然掀开被褥,下床榻洗漱。
这个天一天比一天冷,火炭消耗比在锦州时多得多,好在周枭每月有薪炭津贴,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卫瑜然命人又买一些回来备着,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