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樱进去,来到她跟前,“二少奶奶……爷受了那么重的伤,刺客又在外面,随时都有危险,万一有个不测我们也难逃罪责……”
绿樱知道二少奶奶是想将军划清界限,可她们毕竟还是周府的家眷,若是将军出事,一来她们再也没有靠山,二来还会被官家惩治,扣一个见死不救的毒妇名头。
卫瑜然凝眉,冷淡看她一眼,转身往里面走,绿樱却是明白她的意思,转身去唤人:“爷,二少奶奶同意了,先坐下来让奴婢给你处理一下伤势吧。”
周枭瞥到绿樱出去拿药箱,侧身往屋内看,余光捕捉到将要消失的一抹缎蓝裙摆,嘴角上扬-
约莫过了三刻钟,周枭赤着上半身,丫鬟给他上完药,绿樱前脚刚走,他便站起循着香味掀开珠帘,往里走。
此刻卧房里,卫瑜然正在对着妆奁上的镜子卸下红玛瑙耳坠,打算洗漱入睡。
可没想到周枭出现在门口,卫瑜然从镜子里看到他时,以为他会像上次那样借着酒发酒疯,这次却罕见地什么都没做,只是靠在门框上。
也许是没有喝酒,抑或是他现在受了伤才什么都做不了。
卫瑜然心里冷嗤,余光瞥到桌上放着那瓶黯-然-销-魂香露,默不作声收进妆奁里。
“最近怎么样?这宅子住得可还舒服?”周枭看着她背影。
卫瑜然没有理他。
屋子里只有卫瑜然拔下簪子的声响,周枭走过去,站在她身后,“听说你要经营香露,缺钱了?需要多少?”
卫瑜然余光看到一只手从她旁边伸过来,在她桌上搁下一块弧首束腰形金锭。
“够不够?”
“女人还是少抛头露面。”
卫瑜然一听,火气就这么无声无息涌了上来,“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她站起来,与他面对面对峙,娇声喝道:“说好井水不犯河水,药也让你上了,休息够了拿着你的臭钱走!”
“你……”周枭瞥到她脖子上的伤痕,“卫娘你告诉我我哪错了,我周枭改。”
“不需要你改!”卫瑜然见他还不走,恼火,拉着他的手臂拽出去,但是拉不动,意识到这个男人听不进去,又气又恼,索性她自己出去,去另一个房间住。
就在她打算松手时,一只手反而扣上她手腕,不想让她走。
卫瑜然眉心一跳,一抹惧意掠过,怕他又乱来,尤其他现在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臂膀,肌肉线条在晃动的光影下勾勒出骇人的力量。
“你又要用卑-鄙下-流的手段对付我了吗?!”
周枭垂眸盯着她,“那天是我气昏头才会那样对你,我给你赔罪。”
“你一句气昏头就可以抹灭对我的伤害了吗?”
那天多少人听到他在营帐里惩罚自己,一想到这,卫瑜然还是难以泄愤,怨恨地看着他。
“你想我怎么做?”
“现在就离开我的卧房。”卫瑜然并不吃他这一套,语气冷漠。
周枭抿唇:“我受了伤,卫娘。”
卫瑜然挣脱他的手,他不走她走,然而刚走到门口,迎面遇上一个蒙面黑人。
随着一声尖叫,一只大手猛然把她往后拽,让她堪堪避开一剑封喉的利刃。
还没等她站稳,身后的男人放开她,迅速上前与蒙面黑人打斗起来,一时间情况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