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沛腹诽,就是!
“有些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该有所执念,”太后继续道,“你疑心病太重,又斤斤计较,不怕损了自己的福报吗?”
萧安礼一哂:“儿臣福薄,自然比不得太后。”
太后抬高音量:“礼儿!”
雪沛也激动地一抬头,太好了,要吵起来了!
“你登基以来,对读书人折腾的也够久了,没错,他们中有些人过于迂腐蠢笨,但也是为了江山社稷……”
接下来,就是各种训斥萧安礼行事荒谬,罔顾人伦之言,可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引经据典,文采飞扬。
所以有些话,雪沛就没能听懂。
他打了个无声的呵欠。
要是给萧安礼的靴子脱掉,会是什么后果呢……
如果这会儿手上有绳索就好了,给他的脚绑在椅子腿上,等站起来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摔个倒栽葱。
雪沛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但一只手突然出现在面前。
掌心摊开,上面静静地躺着颗松子糖。
雪沛愣了下,此时太后还在侃侃而谈,而萧安礼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反驳,只是沉默地听着,不发一言,谁也不知道他何时找出这枚糖,悄悄把手塞进桌下,给雪沛吃。
御赐之物,怎可不要呢?
雪沛毫不客气地接过糖,放进自己嘴里,口腔里立刻泛起些许微甜。
“罢了……”
太后叹了口气:“该说的我也说过了,剩下的你好自为之。”
萧安礼立刻站起来:“朕送太后回去……”
“不必。”
太后已经转过身,旁边伺候的嬷嬷恭敬地扶住她,一同离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连口茶都没有喝。
屋内重新恢复安静。
雪沛眨着眼睛,走了吗?
就这样离开了,不再多说一会儿啦?
萧安礼重新坐下,椅子往后拉了一点,垂眸看向桌下的雪沛。
雪沛也正好往外探头,还含着糖,一边脸颊微微鼓起,嘴唇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