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抓住来人的衣服,颤声开口:“桐哥?”
“嗯,是我。”熟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白宛本来就飞快的心跳再次骤急。
砰砰砰——
他还以为等到桐哥的那一刻就安心了呢,没想到浑身依然止不住的颤抖。
他抖的厉害:“那……那个人呢?”
周围一片热闹平和,根本没有人在找白宛,他瑟瑟发抖躲在夜晚的绿化带,就像被全世界遗忘的小可怜。
靳航的心尖似是被长针狠狠扎了下,难受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收住手臂将人一抱就发觉白宛浑身都是冰的。
他跑出来连外套都没穿,还掉了一只鞋,连袜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勾掉了。
冷白路灯下,白宛的脚上沾着泥,削薄的脚背在初冬夜里被冻得通红。
靳航咒骂着将人抱起来,疾步回到车上,将人放在后座,脱下羽绒外套裹住他,又将暖气开到最大。
严冬学打来电话,说警察已经到老曹的店了,他会过去帮忙处理。
靳航应声,他从后视镜看了眼,白宛大概是冷的厉害,缩在他的羽绒外套里不停发抖,他垂着眼睑,浓密睫毛轻颤,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不安。
靳航蹙眉将温度又调高了些,想了想,放了歌。
白宛浑浑噩噩缩在后座,他其实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车的了,稍稍有意识时,发现周围的热闹喧嚣都隐去了,他裹着桐哥的衣服,到处都是桐哥身上熟悉的味道。
桐哥的衣服好轻软,也好长,他轻缩起身就能裹住他整个人。
他好像听到桐哥在打电话,桐哥没说话,一直在不停地“嗯”,好像很生气。
白宛突然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心跳那么快,在震惊桐哥真的来救他之余,他也很怕他生气。
长时间没有联系,今天这么晚了,突然冒昧打扰,的确很不合适。
白宛想道个歉,可浑身抖得不行,突然连说话都费劲。
从上车到现在,桐哥都没和他说过一句话,气氛压抑得白宛很是心慌。
后来,车里突然开始响起靳航的那首《窥光》。
我有一支笔
画过山川,画过河流
那夜繁星灯火
我丢了我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