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守言点开祁舟的微信,问的很简略。
姜守言:之前养在你们那的?
祁舟:嗯
姜守言:什么时候开始的?
祁周:才接过来一个星期,很健康也很活泼,能吃能睡,还很黏人。
祁舟:怎么了?
姜守言没有立刻回,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裤脚被拽了一下。
他低下头,小狗见他看过来了,轻轻用爪子刨了刨自己的小玩具,又抬脑袋盯着姜守言咧嘴笑。
姜守言没有动,捏手机的力道却大了几分。
程在野端着两碗汤圆从厨房走了出来,或许是闻到了香味,小家伙也不执着找姜守言玩儿了,甩着尾巴就去撕咬程在野的裤脚。
程在野蹲下来,两只手插进小东西的咯吱窝,把它提溜了起来。
“你不能吃。”
小家伙无助地蹬了蹬腿。
程在野又抬眼看向姜守言,说:“吃饭了。”
小狗也跟着扭脑袋去看。
姜守言垂眸,视线小弧度在一人一狗脸上转着。灯光映射下,他们的瞳色几乎一模一样。
汤圆里放了米酒和枸杞,姜守言用汤勺缓慢搅动着。小狗正是好动的时候,在厨房和客厅跑来跑去,跑累了就去喝水,喝饱了又甩着尾巴来回在姜守言和程在野脚边转悠。
姜守言感觉到湿润的鼻息温温热热扑在他脚踝的位置,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腿,食不知味地嚼着嘴里的汤圆。
半响,他开口说:“送走吧。”
桌前沉静了会儿。
程在野没劝,只说:“等几天吧,明天放假,联系领养的人还要花一段时间。”
小狗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掂着尾巴又把玩具叼了过来,脑袋乖乖地枕在玩具上,趴在他们中间不动了。
姜守言始终埋着头盯着面前的碗,眼睛被水汽熏得温热,余光是那只小小的、毛茸茸的影子。
其实这只棕色的土松和姜守言之前养的黄土松长的一点都不像,但姜守言躺在床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只小黄狗。
姜守言两岁那年,外婆从别人那里抱回来的,家里原来那只狗太老了,精神劲一天不如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行了。
那时候姜守言还小,不懂什么是死亡,只知道之前拴在院子里的大狗不见了,然后他多了一只小狗。
他很高兴,每天都会偷偷把自己的鸡蛋和牛奶分一半给小狗,晚上打雷被吓醒了也不再哭闹,而是第一时间去给自己的小狗盖被子。
打雷?
窗外忽地闪过一道闪电,紧跟着是一阵闷雷,姜守言在昏暗里缓慢地眨了眨眼,这才后知后觉听到了嘈杂的雨声。
什么时候下的雨?
姜守言想起睡前晾了衣服,阳台门关了吗?窝会不会太薄了点?小狗还那么小,会冻感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