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守言只是暂时不想再出远门,他本来就是个懒散的人,就算是在旅途中,也秉承玩一段时间休息一段时间的念。
程在野在家也不是个消停的,教他做咖啡,烤蛋糕,然后又在某天买了一堆包装盒和小丝带回来。
姜守言戴着手套从烤箱里端出刚烤好的红糖司康,看着岛台上摆放好的包装盒,问:“这是要做什么?”
“附近有个露营地,”程在野把姜守言学上瘾了,烤了一下午的成果一一装进了包装盒,“这个点正是人多的时候,我们可以拿去卖。”
姜守言动手之前还怕烤多了吃不完,非常谨慎地控制用量,程在野笑着和他说没关系,随便烤,他有办法。
没想到是这个办法。
姜守言坐在对面,取下手套撑着下巴,小声喃喃:“真的能卖出去吗?”
程在野停下系丝带的手,抬头看着他:“为什么不可以?我觉得很好吃。”
姜守言在那认真的注视里笑了:“那我该定多少钱呢?”
程在野给他报了个平均价。
姜守言睁眼:“会不会有点太贵了。”
程在野想了想,反问,“为什么会觉得贵?”
“因为这就是几块小蛋糕。”
程在野说:“这几块小蛋糕也是你耗费了时间和精力做出来,定价除开成本就是你付出的价值。”
姜守言怔了会儿。
他还是没这方面的经验,又问了程在野一遍:“那我该定多少?”
“你的价值不该由我来评定,”程在野歪头说,“不过你既然问了,那我可能会给一个没人能买得起的数字。”
“你也买不起吗?”姜守言勾着他的指尖问。
程在野反手拉住他的手指说:“嗯,我也买不起。”
最后卖的还是比平均价低了一点。
不是姜守言不认可自己的价值,而是他生来谦逊,相应的也缺了点自信,明明已经做到一百分了,还是会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压到八十。
也正因如此,真正上场了才更加不慌不忙。
程在野戴着墨镜坐在躺椅上,远处天空明净,草地青绿,他在这片仿佛加了滤镜的世界里,只能看见站在小摊前,笑着用英语和顾客交流的姜守言。
姜守言切换成工作模式就自带了一种游刃有余的明媚,迷得人根本挪不开眼。
当然也不止迷程在野一个人。
“(一盒里面一共有两种口味,红糖司康和核桃红枣司康)”
他站在明亮的光线里,黑发在风里微微起伏,无论是低头说话还是抬眼看人都自带一种独特的韵味,像摆放在雕花红木里通体莹润的白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