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观宗立于隰山之上,高峰耸立,前宗主居于最高峰,其他几位长老平日则各居其他几处。
按理说云渡该和前宗主的其他弟子一样居于主峰,然而危辛跟着他们走出主峰,踏上剑绕过几处山峰,云雾缭绕,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一处僻静之地。
一弯小溪清亮见底,从院外淌过,几处竹渠引水进入院中,滴灌着角落里的菜地,菜苗翠绿鲜嫩,在阳光下充满了生机。
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哪个老百姓的菜园子呢。
危辛低眉顺目地跟在云渡二人身后,暗中观察着四周地形,猝不及防撞到云渡的后背,连忙后退两步,恭顺地耷拉着脑袋。
云渡脚步一停,回头扫了他一眼,吩咐道:“五方,去炖个红烧肉吧。”
小胖子立马钻进了厨房。
敢情是个厨子?
“你叫什么名字?”云渡回头问。
“安福。”危辛随便扯了个名字。
听说这云渡也不管清观宗事务,想必也不会把所有弟子都能认全,何况还是个是外门弟子。
“安福,是个好名字,你就在此处等我吧。”云渡道。
“好。”
危辛立于门口,听着厨房里热油滚锅的声音,又看看主屋里的陈设,物件不多,雅致得很,窗边摆放着兰花,花瓶一看就是老古董。
就是没瞧见琉璃瓶。
云渡自打进屋后,就再也没出过声了,是不是忘了还有他这个人了?
他咳了一声:“云渡公子,不知我要做些什么,还请你明示。”
片刻后,云渡拿出一把扫帚交给他:“去把院里扫了吧。”
危辛接过扫帚,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地上拖拉着,见云渡走出来,站在门口打量他,于是背过身,勤勤恳恳地打扫起来。
什么人呐,扫个地也要监视,这么闲吗?
过了会,听见云渡转身进屋的动静,他一路扫到房门口,凝神细听,假模假式地拿起抹布擦着房门,谁知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吓得他手一抖,抹布擦到了云渡的身上。
他若无其事地擦完衣领,又擦胸口,讪讪一笑:“云渡公子,你这衣服多久没洗了?”
云渡垂眸看着他,嘴角微弯:“那你就帮我洗了吧。”
“啊?”
片刻后,手里多了一件衣服,云渡叮嘱道:“后山有泉水,去那儿洗吧。”
危辛心里一阵腹诽,骂骂咧咧地去了后山。
四周静谧得很,他将衣服扔进水里,只觉再隐藏下去,也只是干些洗洗涮涮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