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踏过黑夜,来到书房,张伯在屋外候着。
“殿下。”见太子殿下出现,张伯恭敬地迎了上前,垂首之间,瞥见殿下手掌鲜血淋漓,张伯顿时大惊,“殿下的手是怎么了!”连忙吩咐一旁下人宣医师。
“不必了。”他迈入书房,“这么晚还在外候着,是有何事?”
张伯也跟着进了书房:“明日便是年终了,老奴想着再来问问殿下,这次是否还像往年一样,不办宴席?”
“不办。”裴寂从木柜中取出药、酒、和纱布,将手掌上的碎玻璃剔除后,直接拧开酒盖,将清透白酒淋上伤口。
酒水混着血水流下,张伯顿时一阵揪心,这得多痛啊!再看殿下,眉头都没皱一下。
淋完白酒,简单擦拭后,敷上药,再用纱布包扎好,裴寂抬头看他:“还有事吗?”
张伯抹了把鼻尖的汗,道:“今日南安侯府突然来了贴,称小侯爷明日要来府上,说是想小住几日,陪殿下过完生辰。”
殿下的生辰在一月初,每年生辰小侯爷都要来府上闹腾一番。可这回不同以往,殿下有了夫人,万一这小侯爷嫉恨在心,做出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行为,可怎么办才好!
张伯心里焦急,又不好说出口。
裴寂倒是没当回事,语气随意道:“来就来吧,明晚让膳房多备些菜。”
张伯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别院那边,是否一同请上桌用膳?明晚侧君若是一个人在院子里,也挺……”
“张伯。”裴寂冷声打断他,“以后在本王面前,不必再提及此人,权当此人不存在吧。”
“殿下,这是为何?”张伯诧异,“莫非殿下手上这伤,是侧君所为?”
裴寂冷哼一声:“他倒不至于能伤到本王。”
张伯道:“那这是……”
裴寂落座桌旁,翻开案牍,不再回话:“按本王吩咐的做就是,你出去吧。”
张伯不好再问,心中担忧不已,也只能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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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北遥起了个早,顺便将睡成八爪鱼的凌风拎了起来。
左下角的数字再次降到-197,气运值反反复复提不上去,系统日常一大早问候宋北遥:“今日气运蹭了吗?和裴寂贴贴了吗?还没蹭还没贴,你究竟想干嘛?”
宋北遥也日常优哉游哉边用早膳,边回系统:“别急,急不来的,还要我解释多少遍。现在只是预热阶段,游戏还没正式开始呢。”
“还没正式开始!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开始!!你不想回原世界了吗!!!”系统逐渐变成狂暴状态。
“想啊。”宋北遥语调没太多起伏。
怎么会不想。
那里有他要照顾的人,他未做完的事,他做梦都想立即回去。可强烈的欲望会冲昏头脑,若是不能冷静、不能沉得住气,他也许直接就死在地牢里了。
他要的是尽快回去,但是想快,就必须先慢。
舌尖轻轻刮了下上犬齿,宋北遥放下碗筷,步入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