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楚鸢就此要把骑射课翻篇,直郡王终于坐不住了。
迎着众兄弟奇异的眼神,直郡王努力将语气放和缓:“七弟八弟的骑射还得过我的指点,是吧?”
楚鸢回头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直郡王脸色一黑,咬咬牙道:“我觉得我也可以教!”
楚鸢迟疑地点头:“既然大伯想教,自然是可以的。”
直郡王再度被她气了个倒仰。
身后八贝勒心中好笑,拍拍直郡王的肩膀提醒道:“瑚图里还小呢,可不像咱们一样,说一句话都要在心里拐几个弯,大哥你不直说,她听不明白的!”
楚鸢走到一半想起什么,眼珠子一转,给几个叔伯画了大饼,略表了一下自己的诚意:“我会尽快找到合适的老师,不会占用叔伯们太多时间的!”
几人哭笑不得,眼见楚鸢跑远了,目的落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很默契地三三两两走开了。
三门课程的老师都有了着落,最后就剩下生理课了。
其实一开始,楚鸢还没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直到她之前发现太子妃会隔一段时间就闭门不出,甚至尽量不见人。
她当然知道那是月事来了,还以为是太子妃身体不舒服,想请太医,结果就被拒绝了,然后就从宫女口中得知,这时候人们普遍觉得月经是不洁之物,所以才尽量不出去见人。
她试图说服过她们,但是宫女并不愿和她争辩,太子妃则是摸摸她的脑袋,告诫她不要这么张扬。
太子妃说她当然知道月事不是不洁之物,她是从长辈口中得知的,但是时下风气如此,她们也没办法。
之后,楚鸢也看到有宫女畏畏缩缩,经常要避着人偷着洗月经带,生怕被人看见。
楚鸢这才记起来有生理课,世人心中如何作想她改变不了,但至少可以让大家正视自己的身体状况,至少不要像那个宫女一样,连热水都不敢用。
因此,这个生理课老师的人选尤为重要。
可她一时之间,去哪儿找一位精通医术的女医呢?
十几日时光匆匆而逝,楚鸢还没找到合适的人,牛痘的事情就先有结果了。
经过几位太医的合力试验,利用牛痘来预防天花的办法初见成效,正如楚鸢先前所说,种牛痘之后病情很轻,不会传染,而且痊愈后再接触天花不会得病。
陈太医一反之前的不屑态度,翻着怀里的小册子,试图让楚鸢再说点疑难杂症的治疗之法。
楚鸢则得知陈太医有个精通医术的女儿。
出身医学世家,家学渊源,又是已婚女子,完美符合要求。
陈太医自是不愿意的,就是他愿意那也不成啊,女儿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他这个当爹的怎么好去干涉女婿的家务事?
再者,女子那些私事怎好为外人道,这说出去了,岂不是坏了女儿的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