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苏甄儿迷迷糊糊听到身侧有人起身,她睁开眼,透过半透明的床帐,看到站在床边穿衣的陆麟城。
男人已经穿好裤子,正在整理内衫。
苏甄儿看到他后腰处有一块明显的烫伤,巴掌大,在脊椎骨正中间的位置。其实除了这块烫伤,其它肌肤上也都是斑驳痕迹。身为从底层打拼出来的将军,陆麟城是要上战场的。
因此,他身上不可能没有疤痕。
只是这些疤痕也实在是太多了。
用手指触碰的时候,能明显感受到斑驳起伏的痕迹,像弯曲的山峦。
苏甄儿隔着帐子,轻轻戳了戳。
男人身体一抖,转头朝她看过来。
烟紫色的帐子,轻薄又透,陆麟城的视线从外看进来,女人拥着被褥躺在里面,绸缎般的长发披散,蜿蜒至床沿边。淡紫色的床褥更衬得肌肤雪白如花。
“是伤口疼吗?”苏甄儿的声音懒懒的。
这伤口看起来已经很久了,怎么还会疼?
“不是。”男人声音嘶哑。
那是什么?
苏甄儿神色?懂不知。
下一刻,陆麟城将刚刚穿上的内衫脱掉了。
他顾念女子身体较弱,不敢多行此事,可她,偏偏勾他。
他的身体总是滚烫,散发着清淡的皂角香气,汗湿的时候那股味道更加浓郁,跟她身上的芙蓉香混合在一起,搅得天翻地覆。
这一日,从不迟到的北辰王上早朝迟到了。
周玄祈看着唇角上翘,春风得意,甚至都能给郑首辅这个老不死的好脸色的陆麟城,羡慕嫉妒恨。
另外一边,躺在床上累得浑身酸痛的苏甄儿终于明白那是什么了。
十二月中,是苏甄儿的生辰日。
因为父兄去世的缘故,所以苏甄儿已经有三年没有好好办过自己的生辰宴了。
从前的苏甄儿最喜欢热闹,如今的她倒是觉得这份热闹假的有些过分。一个人但凡落魄过,便能尝到人情冷暖,便也学会了在脸上挂上虚假的笑。
“阿姐,这些人不是好人。”奇哥儿拿着书籍站在书房门口,拒绝跟苏甄儿一道出去迎客。
奇哥儿年纪虽小,但心智早熟,深刻明白这些人只登富贵门,踩高捧低的性情。
“阿姐,你肯定也不喜欢与他们交涉,我们一起待在书房内,我”
苏甄儿换上昨日绣花楼送来修改好的生辰裙,一边补妆,一边跟奇哥儿道:“倒也没有不喜欢,跟这些人虚与委蛇,各取所需也挺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