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乩野顺水推舟道:“周骞对你这般痴迷,若你从了他,或许他便会善待你。”
殷乐漪猛地抬起头,梨花带雨的容颜上满是羞愤的看向他。
他将她当成了什么人?一件随心所欲可供他消遣送人的物件吗?
可这念头一起,便又被她自己在心中掐灭。
在他们魏人眼中,如今的芙蕊公主就是一个可以被他们肆意拿捏折辱的阶下囚。
她以为陆乩野虽然恶劣凉薄,但至少信守承诺,可眼下看来他和那些魏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一时兴起,厌烦了便要将她转手送于他人。
陆乩野眼见着殷乐漪那张面容上的羞愤褪去,变作了冷然。
这样的神态他还是头一次从她面上看见,还未来得及探究其意,又见她从地上缓缓站起身,将外袍褪下,掉在他脚边。
陆乩野看她的眸光变得尖锐,“殷姮,你想做什么?”
“……陆少将军难道看不出我想做什么吗?”
殷乐漪褪到身上只剩单薄的亵衣和罗裙,她垂着颈,指尖颤着去解系带。
“欠陆少将军的,我今夜便给……只盼陆少将军信守承诺,莫要将我当做妓子送予他人……”
她明知这一日迟早会来,但心中的委屈、不甘、恐惧仍如潮水般侵蚀着她的心房,最终变为泪水,从她眸中掉落。
衣带滑落,瓷白的颈,雪玉似的肌肤,尽数落入陆乩野的眸中。
他面无表情地瞧着,藕粉色的小衣紧贴着她的胸脯,分明还是少女的年纪,身段却出落的玲珑有致。
水榭里一股寒风吹入,她既冷又惧,颤着身子用那双皓腕抱住自己。
烛火微黄,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映照着那道没入小衣内的雪白沟壑。
香艳的紧,曼妙的极。
只那双细白腕子上的绑痕,和其他男子在她面上留下的掐痕,成了最煞风景的一笔。
陆乩野忽然便没了继续逗弄她的兴致。
殷乐漪被冻得浑身颤抖,就在她冷得快要昏厥之时,一件裘衣丢到了她怀中,衣上的温暖令她清醒了几分。
陆乩野起身,居高临下审视她,“你这般凌乱,只会扫人兴致。”
殷乐漪眼下的确算不得衣冠整洁,可她都将自己放低到这个程度,却还要被陆乩野刻薄指摘。
这一刻她再也扮不下去乖顺,泪水断珠似的落,“陆欺……分明是你言而无信,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当魏军的营妓,可我今夜还是险些被周骞欺辱……”
“我跑了几里路好不容易找着你,你竟还要将我送予周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