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赢的那位是意气风发、有些得意忘形了,在将对手送下台后,他没等主办方老高发话,便自己来到台沿,抱拳朗声道:“诸位英雄,还有愿意上来赐教的吗?”
这话倒是没啥,但语气就稍有点挑衅的意思在里头了。
也是巧了,就在这时,还有一个人,正从院儿门口进来,他听见这话,又往台上一望,当时就施开轻功,踏墙横走,虚游了数丈后,脚下再一发力,弹墙跳起,上了擂台。
刚站稳他就一阵大笑:“哈哈哈哈……我道是谁呢,这不是娄兄吗?”这称呼似是挺客气,但口气却尽是轻蔑,“怎么,就你这两下子,在这台上竟然也能站住了?”
这位上台的谁啊?想必各位也都猜到了,正是那沧州兴义门门主邵德锦之子——邵杉虎。
他跟此刻站在台上的这位“娄兄”乃是旧识,本来二人也算臭味相投的酒肉朋友,只是后来因为一些酒色相关的小事起了争执,都觉得对方不给自己面子,从此便有了过节。
要说武功嘛,邵杉虎是比这娄兄更高一些的,要不然眼下他也不会一瞧见对方出风头就立刻上台嘲讽。
“邵世侄,我这擂台有规矩,要上台得先报名,你这样直接闯上来可不妥啊。”这时,那高升岳有点看不下去了,站在台边的他站起来以主办方的身份发言,想让邵杉虎下去。
只是,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难听,毕竟兴义门在地方上势力也不小,至少比他这百转千刀门强,他还是得给对方几分面子的。
“呵……高掌门,有礼了。”邵杉虎也知道对方不敢随便得罪自己,故有恃无恐地应道,“您那报名的规矩我在门外也瞧见了,恕我直言……这有点儿好笑了吧?就令爱这年纪,您还要求打擂的人家中没妻室,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这货呢,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说的这些话,本地人大家都清楚,但人家并不会把这种难听的话挑明了讲出来啊,何况高家小姐的情况,那些报名上台的人也都知道,退一万步说,这也是愿打愿挨的事情。
“依我看呐,要不您把这条给去了,容我也来露两手,若是最后我邵杉虎能侥幸技压群雄、成功胜出呢……我就吃点儿亏,娶一个比我大一岁的妾过门儿也没什么,总比您把女儿嫁给一些不知所谓的人要好吧……”
邵杉虎说着,就借着话头儿,斜眼去瞟他那娄兄。
其实吧,在邵杉虎看来,他这话是冲着那姓娄的去的……并没有要针对高家的意思,因为在他的认知中,他说得一点问题都没有,他觉得自己肯娶高压钿为妾,确是自己吃亏了。
所以说这人要是混账惯了,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说的哪句话、干的哪件事会得罪人……在他的逻辑里,他并没有恶意,事后他还会觉得别人因此记恨他是别人错了。
这一刻,且不说那老高血压已经要爆了,台下的独孤永先坐不住了。
首先,独孤永在来这儿之前,刚听父亲说这位老高是他们家的老朋友,他小时候还抱过他呢,所以他本来就对老高有点好感。
其次,独孤先前只是听说了邵杉虎的所作所为,就已经很不爽了,今日一见这货的嘴脸,便发现彭家三鬼那描述好像还是保守了啊。
其三,就算撇开好感和成见,就说邵杉虎你一个男人在台上对一个女子说三道四,算什么好汉?
“住口!”独孤永当时就跳起来了,话音未落就上了台。
“住口!”不料,几乎是同一秒,那高压钿姑娘也从院儿旁的一间屋里杀了出来,跳到了台上。
两人异口同声冲着那邵杉虎喝了一声,然后才双双一个对视,对彼此的举动一愣。
这时您再看台边的老高和独孤胜啊,俩老登都快乐疯了。
那老高刚才还想上去骂人呢,这会儿不说话缩回来了;独孤胜则是笑容都快憋不住了,心说:得了,也不用我忽悠儿子上去了,让他自己发挥吧,邵贤侄我谢谢你啊。
再看那台上,还是独孤永率先把话接了下去:“姓邵的,你一个大男人,要骂谁就直接骂,在这擂台之上借着褒贬一个女子的年纪去骂另一个人,算什么好汉?就你这德行,也敢大言不惭说什么人家嫁给你做妾是你亏了,好不要脸!”
“嗯?”那邵杉虎不认识独孤永啊,一瞧有人叫板骂街,便冷笑着问出了一个他马上就会后悔去问的问题,“哼……你又是哪根葱哪根蒜,敢跟你邵大爷这么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