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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职消息传出去后,所有给他找不痛快的小动作都停了,做人留一线的道大家都懂。
时间顺顺利利地走到辞职演说的这一日。
讲台已经布置好,台下人山人海,大部分人额头绑着画了黑猫的红丝带,写了川岛名字的应援牌高高举起。
后台化妆师正在为川岛的造型做最后的调整,他左右扫视过这张容光焕发的脸庞,满意点头:“您就是今日的焦点,舞台上最亮眼的明星,我衷心祝您未来一片坦途。”
“谢谢你,也祝你生活愉快。”
川岛睁开眼,温柔浅笑,就像是荡涤人心的清泉。
“诶?化妆结束了吗?让我也看看!”太宰像泥鳅似的灵巧钻进化妆室内,把化妆师挤开,推着川岛的椅子转回镜子前。
太宰站在川岛身后,看着镜子中的人影。鸦黑的发丝被整齐地梳到耳后,露出瓷白的肌肤,金色的眼瞳比黄金更璀璨,也比琥珀更清透。
“还缺了一样东西。”太宰轻声道。
“什么?”川岛疑惑。
他按住川岛的肩膀,制止对方转身的动作,轻柔揉了揉耳垂。下一刻,轻微的异物感从耳垂处传来,太宰松开手,唇边笑意真挚:“这样就对了。”
深蓝色的钻石在灯光下流转着剔透的光,为素白的画卷添上了点睛之笔。
川岛抬手触碰耳钉,明明入指冷硬,却像是摸到了某些暖融融的真心。
他遗失在逃离横滨那一日的耳钉,在他决定正式告别之时重新回到了身边,就像是命运隐晦的眷顾和鼓励。
“谢谢你,太宰。”
讲台上阳光正好,空气清冽。
川岛一步步踏上台阶,过往如潮水涌入心头,既有漆黑的淤泥,也有淤泥中闪烁着微光的金沙。
“……五年前,我完成了从市民到市长身份的转变。老实说,我并没有做好准备。我没有准备好面对牺牲,没有准备好迎接黑暗,也没有准备好一次又一次地从逆境中站起来。”
川岛想起来第一周目时的自己,忍不住轻轻地笑了笑。
“我只准备了一个莽撞且天真的念头。既然世界上存在安全富裕且美丽的城市,那么这座城市为什么不能是横滨?既然世界上有人可以享受无忧的童年,无畏的成年,无虑的晚年,那么这些人为什么不能是横滨的人民?”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激动的热泪在观众眼底氤氲,他们真真切切地走过黑暗,每日在忧虑中入眠,又因为恐惧而清醒。
“这条路并不一帆风顺,相信大家仍然记得横滨街头彻夜的枪。鸣,记得各类诡谲的异能力犯罪事件,记得没有自治权的屈辱,记得官员的贪婪,记得贫穷与饥馑,记得求助无门的绝望……”
“但我更希望你们同样去记住,记住日新月异的擂钵街,记住文学在心头点燃的一缕暖光,记住和平的可贵,记住希望总是在前方等待着大家。”
川岛缓缓讲述着一路走来发生的桩桩件件,将听众带回波澜壮阔的过去。最后,他再度回归到现下。
“一路走来,感谢大家包容我的奇思妙想,感谢大家不畏艰难的辛苦奋斗,也感谢大家始终怀抱希望走向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