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嘶啦——
客房的窗外,忽地响起了一阵怪异的响动。
孙黄二人几乎是同时听到,同时醒过来的;他们的反应也很一致——猛然睁眼、轻声坐起、转头观瞧,然后就把脑袋朝兄弟那儿伸过去,压低了声音说了句:“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黄东来接着道,“而且我觉得这太不像是风声……”
“废话。”孙亦谐道,“门外是客栈走廊,哪儿来的风。”
“要不然……”黄东来道,“孙哥你过去看看,我在这边用暗器掩护你。”
“毛!”孙亦谐道,“我才不去呢。”
“你是不是怕了嘛?”黄东来开始用激将法。
“谁说的?”孙亦谐死要面子,果然中套,硬撑道,“我怕什么?老子面对危险就像呼吸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去?”黄东来道。
“我……”孙亦谐一时间确也没想出合适的借口。
“孙哥,你是不是有难处啊?”黄东来勾起嘴角,阴阳怪气地笑道。
“我没难处!我有个毛难处?”孙亦谐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反问道,“你自己怎么不去啊?”
“我有难处啊。”黄东来摆出死龟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回道,“我心脏不好,万一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把我吓死了咋办?”
“你……”孙亦谐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装逼言论了,明明和对方一样装乌龟就没事儿的,他非要死撑,导致现在有点骑虎难下,“妈个鸡的……去就去!”
两人用非常低的声音完成了上述对话,接着,孙亦谐便蹑手蹑脚地从床上下地,随手抄起了靠在墙上的三叉戟,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护身宝甲(以他的性格,自是睡觉也不会脱这个的),吞了口唾沫,一步一步地朝门口走去……
嘶啦嘶啦嘶啦……
而这短短两分钟内,那门外的声音非但没停,还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了,看来就是奔着孙黄二人来的。
在孙亦谐走向门口的同时,他身后的黄东来也没闲着;黄东来也从地上起身,来到孙亦谐侧后方的角度,把两支暗器捏在了手里,随时准备支援。
他俩都不笨,压根儿就没打算点灯,因为这种时候点灯显然对他们更为不利。
“呼……”数秒后,孙亦谐终于来到了门口,他又深呼吸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打开门闩,伸手把房门朝里一拉。
咿——
那老旧的门轴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呻吟。
接着,门开了。
孙亦谐登时后退两步,持戟一架,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只有空空如也的走廊,和走廊对面的一堵白墙。
那古怪的声音,也在门被打开后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