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钱给家属那是肯定的,那官府那边……你不也得打点?那边的胃口可比老百姓大,就算你有太监当靠山,但王法摆在那里,你终究是理亏,不得意思意思?
要是有些苦主,苦大仇深,连钱都不要咋办?你得找人上门恐吓他们吧,官府也好,你自己找人也罢,这也是要成本的啊。
土豪恶霸这么好当的吗?宋德用亲身经历告诉你——咱也是没办法,这行开支太大了,不勾结官府压榨百姓,我哪儿来的成本去勾结官府压榨百姓,Do you uand?
今天,宋项就又给他老爹来了当头一棒。
还没到饭点儿呢,这孙子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那身上衣服也是脏的,脸上也是鼻青脸肿,而且进院儿时刚好被宋德撞见。
“站住!”一看儿子这熊样儿,宋德就知道他又闯祸了,当即就厉声将其叫住,张口就问,“你瞅瞅你瞅瞅……自己像个什么样子?又在外面干什么了?”
别看那宋项练武二十年,五大三粗、一脸横肉,而那宋德年事已高,瘦弱无力……儿子往老子面前一站,那就是个儿子的样子,人都蔫儿了。
这个世上,宋项谁都不怕,就怕宋德;宋项那点儿心眼儿,在他爹面前是一点用都没有,撒谎就没不被抓包的时候。
所以,宋项在宋德面前特别老实:“爹……我……我打擂输了。”
“哼……”宋德都被他气笑了,“输了?输得好啊。”他顿了顿,“你那擂,我也看见过啊,什么拳打南山斑斓虎,脚踢北海混江龙……你好意思么你?人家没把你打死那真是客气了,替我教训你一顿,我还得谢谢人家呢。”
宋项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又被老爹这么阴阳怪气地数落,都快哭了。
“爹!”他带上哭腔,这么说着,“他他……他打胜了也就算了,还骂我,骂得可难听了,还有,他……他还骗走我三千两银子!”
一听到那几个关键字,宋德的神情就变了,脸上那笑容是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惊讶:“多少银子?你再说一遍?”
“三……三千两……”宋项低着头,同时抬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你……”宋德那口血啊,已经到嗓子眼儿了,还压着呢,“……你哪儿来的三千两?”
“我……”宋项也不敢瞒,“我去库房拿了个香炉,到通诠鉴去当了三千两,我本来以为我能赢的,今儿就能把东西赎回来,谁……谁知道……”
啪——
宋项话还没说完呢,宋德就是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宋项那身板儿,还会功夫,被他爹这干瘦老人扇一耳光,什么结果呢?
宋项捂着脸,揉了揉,也不怎么疼。
宋德那手可疼死了,再用点儿力怕是手腕都要脱臼。
“逆子!”宋德在那儿气得直跺脚,“逆子啊!”
老头儿打完骂完,也没等宋项说什么,扭头就回屋去了,他也怕……怕儿子再说几句导致自己爆血管死在那里。
当日便无话,宋项晚上喝个烂醉,也就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