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泊没有立刻回答。
他盯了燕纾几秒,再开口时,忽然换了一个话题:“听松竹说,你很擅长符道、卦阵?”
燕纾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
他歪了歪头,大言不惭地又补充了一句:“相当擅长。”
谢镜泊没有理会他最后那句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我可以留你在销春尽。”
燕纾的欢呼声还没出口,下一秒便听谢镜泊继续开口:“但销春尽不养闲人,你若想留下来,需要展现出你的价值。”
燕纾愣了愣。
他犹豫了一下,小声开口:“谢宗主若需要暖床,我也是可以的。”
“。。。。。。教授符道这门课的长老近期请休了,我要你去教符画卦象这一门课。”谢镜泊冷着脸径直打断他的话。
燕纾的眼眸微微睁大,他不可置信地望向谢镜泊:“你这是虐待病人,我重伤还未愈。。。。。。”
“你若好好吃药,就可早日好转。”
燕纾瞪了他一眼,咬咬牙又继续开口:“那我要换一间屋子。”
他一边说一边嫌弃地望向地上的药渍:“这个屋子里全是药味,我不喜欢,我要换一间上好的暖阁。。。。。。。。”
燕纾话还没说完,便看面前的人袍袖一挥,瞬间将地面上的药汁清扫一空。
燕纾:。。。。。。?
“我说了,要想在销春尽留下,获得那味药,需要你自己想办法。”
他转身径直向后走去,走了几步,忽然脚步微顿:“前几日松一、松竹他们撞上的魔教,是你引来的吗?”
顷刻间,燕纾立刻明白谢镜泊方才举剑的缘故。
他愣了一下,倏然笑开:“谢宗主原来方才是怀疑我啊。”
他没有直接回答,微微坐直身子,忽然扯到另一个话题:“那谢宗主怎么还不舍得伤我?”
燕纾坐的有些乏了,轻轻锤了锤腰,干脆从床上跪坐起身,白衣委地,恍若一只缥缈的蝴蝶。
他撑着身子,腰肢微陷,语气暧昧:“谢宗主果然对我情根深种——”
谢镜泊一言不发转身直接向门口走去:“。。。。。。一会儿我遣人给你送碗新的汤药,你若想痊愈,记得按时服用。”
他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听到身后燕纾带笑的声音再次传来。
“谢宗主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总也该我问谢宗主一个问题了吧。”
谢镜泊回过头,正看到燕纾笼着袖子,靠在床头,用他一贯慵懒随意的语调开口:“谢宗主对我的过去似乎很是了解。”
“我想知道,谢宗主对我的身份。。。。。。。到底知道多少?”
房间内静了下来,朝阳在房檐外泼下一整片漂亮的夹竹桃粉,一袭玄衣的人半侧过身,站在光影交接处,看不清神情。
燕纾也不催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杵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