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昨日说他心悦你,”边叙盯着他,“松一说他回宗门也只为看你。”
谢镜泊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攥紧。
他直接开口打断边叙的话:“不可能。”
“那你知道大师兄回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的吗?”边叙似乎意料到他会这么说,只紧紧盯着他,飞速开口。
“万一他回来是为两年前的事复仇,万一他回来最终只是与你为敌……”
“我不在乎。”谢镜泊骤然打断他的话。
他闭了闭眼,忽然低低地吸了一口气。
“我不在乎他为什么回来,只要……他如今在我身边……”
边叙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他上前一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把他安置在这偏僻的院落,将他和所有与曾经相关的人都隔绝开,却又不信他说的任何话。”
“他否认自己是燕宿泱也是你所为……?”
“他失忆了。”谢镜泊忽然低声开口。
边叙愣了一下,神情空白了一瞬:“什么?”
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是大师兄又骗了你,还是你又做了什么……”
谢静泊的神情却慢慢静了下来。
他垂下眼,似乎漠然勾了勾唇:“我说了,我不在乎。”
有疾风从两人身周刮过,带起一片凉意。
谢镜泊缓缓抬头,望着这个从来似乎只对书籍感兴趣的四师兄,半晌,只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他不是燕宿泱。”
边叙回过神,木然地“哦”了一声,也不知信了没有。
他望着旁边斑驳的木门,静了几秒,忽然开口:“你果然是大师兄一手带出来的,小师弟。”
“大师兄骗天骗地,你却骗自己。”
谢镜泊没有说话,边叙闭了闭眼,声音也恢复了一贯的迟缓:“大师兄刚才应是生病了,神志有些不清,宗主先去照顾他吧。”
他冲着谢镜泊行了一礼,慢慢转回身,谢镜泊静了几秒,闭了闭眼,也重新转向那扇木门。
他缓步上前,伸手刚想推开面前那扇木门,手掌在碰上的那一刻,忽然感觉门内一股拉力蓦然传来。
下一秒,木门被从内直接打开,紧接着一个暖洋洋的身形从木门里钻出来,径直落入他的怀里。
谢镜泊身形一凛,下意识伸出手径直掐住面前人的脖颈,却又在最后一刻忽然停住了动作,只虚虚环在燕纾颈间。
他听着面前人舒服地喟叹了一声:“你身上好暖和啊,谢镜泊。”
谢镜泊手指颤了一下,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