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要我陪你去剑尊殿中用饭吗?我看每次你自己回来都不开心。”
玄琅刻意将声线压低,言行举止都有温柔故人的影子,妙果恍惚了一瞬,才道:“不必,父亲不喜外人打扰。”
“那好吧,”玄琅也不生气,将梅花递过去,“我们很快就是道侣,到时候就可以正大光明陪你去了。”
这束并不真心的花没能被接过,白淼挥鞭子过来,花枝断裂,掉了一地。
“玄琅师兄!你们在干什么!”
“啊……”忍耐地笑了一下,玄琅将妙果护在身后,挂上疏离的笑脸,对白淼道:“师妹,你在做什么?万一伤到妙果……”
烦。
很烦。
妙果厌弃地垂下眼睫,没有理会他们的纠缠,自顾自走掉了。
杜衍回到昆仑墟后,独自居住在雪峰上,虽然与掌门白音结为道侣,却极少见面。
他可能这辈子都学不会怎么做一个好夫君,和许清瓷做夫妻时晾着妻子,和白音做夫妻仍然晾着妻子。
甚至白音曾经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白淼是他们无媒而合生下的孩子。
他带着计划入赘蓬莱,白音带着孩子嫁给了接任掌门的二师兄,彼此之间一定是念念不忘很多年,才在几十年后还能再续前缘吧。
即便如此,他还是……
“对玄琅那孩子印象怎么样?”
偌大的偏殿空荡,这里只有杜衍和妙果相对而坐,桌案上摆放着简单的饭菜,却有三副碗筷。
一口一口吃菜,妙果味同嚼蜡。
这菜很难吃,昆仑墟不提倡弟子重口腹之欲,做饭舍不得放调料,所有的菜都保持苦涩的味道。
“还好。”
咽下口中的菜,妙果才平静地回答了慈父状态的杜衍,他的手一直搭在桌上,是个抓握的姿态,冷肃的脸上是罕见的温情。
“我就说玄琅是个好孩子,你还是不放心,妙果自己也喜欢,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座位说话,妙果在他话音落下后立刻接上。
“阿娘不用操心我,我很喜欢玄琅师兄。”
杜衍赞赏地看过来,他不知道又在臆想中听到了什么,眉头不太高兴地皱着。
“别提那些妖族,咱们的女儿怎么可能跟卑贱的妖扯上关系……你又叫我不高兴了,当着女儿的面也胡言乱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