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推销石子拦人干嘛?”
“老大,不是你说不让生人进去的吗?”
“小东,你眼瞎啊?我让你防着点查药的,谁让你什么人都拦的?你被开除了,明天不用来了。”
“你土炸药还用?”光煜问道。
“不用怎么办?石子价格卖不起来,真药也用不起。”光辉边说边领着光煜到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光辉大马金刀朝老板桌后椅子上一坐,开始大谈石子厂的变化。
光煜倚在木沙发上,朝着光辉坐的方向,微闭着眼睛,一动未动,任凭光辉怎么说,他始终一言不发。
进进出出的工人来请示工作,对光辉一口一个老板,来玩的兄弟一口一个老大。而对坐在一边的光煜,则视而不见。
坐惯老大位置的光辉,也习惯了发号施令,根本就想不到光煜的存在。他认为现在这一片完全是他一手打拼下来,与光煜在时,已经公鸡变凤凰,原来的所有设备都更换过一遍,连办公室也是他后盖的。他成为理所当然的东家。
所以来人他从没主动介绍,这让光煜变成一个多余的人。
光煜从彭湖监狱出来,赶到这里,正是山上放炮时间。
五点后,山上熟悉的炮声此起彼伏,还是像过年大年三十那样放鞭炮似的,接连不断。两个小时过去,还有零星炮声传来。
但光煜没有再等,起身拎起包就走。
“哥,你这是去哪?”光辉上前拉了一把光煜。
他一回头,目光向利剑,光辉不敢对视,手不由自主地缩了回来。
“你好自为之吧。”说罢,他头也不回下了山去。
这天,夏光煜走出了彭湖监狱大门,见没人接,很是失落。原来他和弟弟光辉约好的。可能一人操持山上一大摊子的事,忙忘了。不过出了监狱大门的他,感觉墙里墙外就是不一样,虽然一墙之隔,外面的天更蓝,空气也更新鲜。
他迎着春风,张开双臂,仰望天空,此时他才感到自由对一个人的重要。
他兴冲冲地踏上回家的路,心中在盘算,要用他在监狱学来的先进石子加工技术,与老二一起,大展宏图,在后山要好好干一番事业。
理想是多么的丰满,而现实却狠狠地抽了他一记耳光。现在光辉独挡一面,他已经不是他们石子厂老大了。
三年前,作为老大的他,怕弟弟坐牢因此毁了他的一生,他主动投案自首,顶替他去坐牢,原以为他的舍身取义,能换来更深的兄弟情,日后在后山能成就一番事业。
然而,在利益面前,道义、亲情薄如纸片,不堪一击。
此时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他的大义不是救他,而是纵容他的私欲膨胀,别人的付出在他面前成为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