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江沅省要坐三天三夜的火车,这个时候的卧铺不好买,且如果没有工作证基本上都买不到票。
但楚南风有办法,她去了趟黑市,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两张卧铺票。
楚正然跟着女儿,她亲眼看着一个十岁的孩子跟一个成年男人老成的交易。
看着她是怎样轻而易举的拿下别人都买不到的票,又听她跟她说黑市里面的门道。
楚正然和女儿相比,似乎她才是那个需要人照顾的人。
她出了张家,离开张士诚似乎就是个废人了。
“下午五点的火车,我们现在赶去车站也差不多了。”楚南风转头跟娘说。
楚正然带着儿子,刚想说好,乖了两天的多宝突然就闹了,他停下生气道:
“我要爸爸,我要奶奶,他们去哪了?”
“死了。”楚南风正正眼望着多宝,“他们全死了,以后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对‘死’了这个词四岁的多宝他知道。
从前他养了一只鸟,鸟后来被二姐打死了,当时姐姐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他一开始不懂,后来鸟再也站不起来,再也醒不过来,他才明白,死了就是你再也见不到它了。
“臭姐姐,”多宝大哭的去打楚南风,“你乱说你乱说,我爸爸奶奶才没有死,我再也不和你好了。”
楚南风挨了多宝两下,她还是坚持说:“他们全死了,你再也没有爸爸也没有奶奶,哭也没用。”
“——娘!”多宝拉起嗓子哭了起来。
“你行了!”楚正然抱起儿子,心疼道:“他还小,你好好跟他说。”
楚南风心道:我现在已经是在好好跟他说了,老太太和张士诚死了的事情必须要让多宝清楚。
否则以后会酿成大祸。
老太太一直把这小子当成少爷养,这臭小子也觉得自己是个小少爷。
平时面对别人时傲着呢,现在是该把他的思想扳正过来了。
过了开春运动就正式开始,万一这小子说错了话,以后大家一块倒霉。
“你以后不叫多宝了,大名叫楚安基,小名叫小基基。”楚南风故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