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这种话楚正然没少听到,兰起元可能也知,但两人都没在意过。
楚正然摆手否认,何必为这种话让老师不开心,再说她也要走了,到时摇言不攻自破。
她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楚正然跟兰起元走进办公室,她们面对面坐着,她给兰起元倒了杯水,说:
“我这次去京市,恐怕是从会议翻译和文件翻译做起。
我的年龄摆在这儿,今年了,比我年轻厉害的人多得是,人家比我差哪了?
您也别对我抱太大的希望,江老跟您要人,可能是欣赏,一时冲动了而已。否则有人比我更年轻,人家凭什么要我?”
兰起元喝茶,了然于胸的样子看她,刚想说话,门外有个男人敲门,他腼腆说:
“副科,莫思文说您给的那份德国文件他翻译不了,文件下班前要传出去,这会儿他一个字都没动,怎么办?”
楚正然紧蹙了下眉头。
莫思文跟她做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后来她当上翻译科的副科长后更甚。
之前也只是闹闹脾气,直接罢工他不敢,现在开始甩脸子了?谁给他的底气?
楚正然转头看老师。
兰起元给自己倒杯茶,笑盈盈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你现在还是副科。”
言下之意他还是你手下,随便你处理。
楚正然当即问门口的人:“我记得你会德语的,他那份资料你去翻,署名写你的名字。”
周锐迟疑了下,他不是不想翻译,这个机会对他来说千载难逢,但他得罪不起莫思文。
莫思文的父亲是肃省的市委书记,他只是个没有靠山的小平民,万一把人得罪了,他就真不用混。
兰起元见他态度摇摆不定嗤笑一声。
楚正然明白老师为什么这么笑,这是不喜欢莫思文经常拿自己家的身份压人,现在还把这种风气往他们科带。
所以就不高兴了。
周锐在门外面红耳赤,他承认他怂了,但他是真的怕。
楚正然直视周锐说:“现在你去,让他把文件拿过来。”
周锐面色好了很多,鞠了个躬就走。
兰起元望着门外笑意不达眼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