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饭店,桑瑜让夏建君坐他的车,夏光煜负责把于局和老赵送回家。
夏光煜启动车子后问:“老赵,你是不是也回县城?”
“行,反正明天是周末,没事!”老赵答道。
“老赵啊!周末就没事了啊?”于局不轻不重的反问,让老赵尴尬得要死,你要知道,现在车上他年龄最大,却让年轻的怠称(怠称,方言:做事或说话不称对方心意,被反呛的意思),还当着另一个年轻人面,可见他老脸多难堪。
俗话说,多嘴吃多嘴包子,他席间不合时宜的多嘴,多嘴“包子”现在就来了。
于局怼了他一句,随后便是沉默。他不说话,光煜和老赵就都没法开口,车内气氛很压抑。
车子快要驶出库区,假如于局和老赵都回县城,光煜就一把方向左转,直奔县城。问题前面于越那话,显而易见他没有给老赵回县城的意思。
此时,老赵肯定不会自讨没趣去找嗤(找嗤,方言:找怼的意思)因为周末给不给他休息决定权不在自己手里。
光煜就不能不说话了,他是外人,于越怎么生气,也生不到他头上。他尽可能平和地问:“于局,我们怎么走?”他问得很艺术,没直接问老赵究竟送哪里去?如果于局让他向左拐,就是让老赵一同去县城回家,如果让他向右转,则是送老赵回林场。
“停一下!”于越说罢,双手抱头,倚在副驾驶座位上,大概等了三分钟。他才又开口,“老赵,你也是老同志,平时喝点酒我也不反对,怎么关键时刻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呢?你自己说说,你今晚插的话合不合时宜?”该来的还是来了!
“怪我多嘴,我话一出口,就知道说的不是时候!”老赵诚恳地检讨道。
“你也知道不是时候啊?来之前夏镇长借关市长话还提醒你的,转脸就忘了!你这一说不打紧,你知道给我们工作带来多大的被动?就我们受点影响也罢了,你还连累了光煜主任,知不知道?”
“于局,消消气,老赵也是无心之过,他想在桑镇长面前让我露脸的。”光煜替老赵开解道,事实上老赵内心也是有这个动机。
“我知道你和老赵关系不错,但他这是害你的,你看没看桑瑜镇长听后的脸色啊?我估计,他今晚不找你,最多明天就得找你算账。”于越真心替光煜担心,因为他毕竟是为他们想出这大招的。
“于局,说也说了,做也做了,后悔有什么用?管他呢!该死该活屌朝上。”光煜一副业已的样子,其实内心早已经在谋划补救之策。
“你倒想得开?老弟,需要我出面帮你协调一下桑瑜关系吗?你尽管开口。”
“谢谢!我需要你帮忙时,一定会找你,到时希望于局真能给我两分面子!”
“这哪里的话?必须的!”
“于局,你放心,为难的事我不会找你!”
“小老弟,只要我能办的,你尽可找我,为难事找我才显出我们哥们义气。”于越是真心想交夏光煜这个朋友的。强大的人,都自带磁场。
“于局,高抬了,折煞晚辈了!”光煜谦卑道。
于局经过光煜和他一番客套,气也消了大半。车内气氛也轻松不少。
于局开始批评老赵时,连头都没回,现在才回过身,对着他说道:“老赵,我刚才语言是重了些,但你工龄都比光煜主任年龄还大,你看看人家做的事?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事?算了,算了,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一定要引以为戒!”于越对老赵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于局,今晚怪我多嘴,我任打任罚。”
“我罚你有什么意义?你把天捅了窟窿,还不想办法补救,今晚还想回家!”
“你让我干什么?我这周末不回去,留下来补救。”
“那好,你听好了,一,明天你把光煜主任12万买地款收了。”
于越转头又问夏光煜,“夏主任,你还有没有朋友想买地的,明天我一并帮你处理!”
“没有,有我让赵场长向你汇报。”光煜还是说了活话,留有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