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4月5日,清明。
今年的清明,光煜仍是一个人上山填坟,因为光辉正忙着调试山北石子机。虽然今年他上坟仍是一个人,但心情已经与去年不可同日而语。
去年的今天,刚从监狱出来,光辉独霸石子厂,自己何去何从?一片茫然。
今年,自己总算有了事业,冥冥之中觉得自己的好运与去年给妈妈上坟分不开的,是他的孝道,感动了妈妈的在天之灵,是她赐给他的。所以他今年清明格外重视!
纸钱买了一大袋子,也买了鲜花。不是电视上看到人家上坟带鲜花,他绝对不会买。他认为清明上坟是祭奠的日子,鲜花算什么?是庆贺吗?他不能理解。
见大家都这样做,他也只好随大流。
今年上山,他再也不带铁钗和铁锨了,因为现在他上山填坟,随便让附近石子厂铲车铲一铲子山土,填一下就行了。
车到山上,他停下车,抱着鲜花,拎着纸钱,向他妈坟走去。
多远见一个人在他妈坟前鞠躬,于是他加快脚步,心想,年年给他妈坟头送花的人终于让他碰到了,他一定也知道他妈当年死因。
走近一看,原来祭拜他妈的是他姑夏建君。
“姑,怎么是你?”
“光煜啊!扫墓才来啊?我上山转转,见到你妈墓,便拜祭一下。”夏建君很坦然道出缘由。
“谢谢姑!”光煜感动地向夏建君深深鞠一躬。
“你啊!来填坟不抓紧,给我鞠什么躬。”
光煜放下花和纸钱,到就近光荣石子厂,叫来铲车,就铲两半斗,就把坟填得很大,去年他吭哧吭哧半天也没添几筐土。
坟填好,坟头顿好,当他摆放鲜花时,见他姑的鲜花也是花店买的,并不是山上随手折的野花,他心里就明白他姑来他妈坟前祭拜,绝不是路过,是专门而来。那去年的花是不是她送的?他心里在嘀咕,这话他不好直问,假若他姑为拢络自己感情而来,为表达自己给她带来几笔利润而来,人家毕竟是领导,又是长辈,怎么好说特意而来?假如这样,问了岂不让她难堪?
不过,过段找时间,可以问一问她。
不一会,他把纸钱烧了,磕了头。便陪着夏建君下了山。
路上,夏建君问:“光煜,你还记得你妈的影形吗?”
“不记得,那时我太小。”
“你还蛮孝顺的,每年都来填坟烧纸。”
“人都记不住,还谈什么孝顺,以前是老爸带我们俩来的,后来是他逼着我们俩来的,真正我自己心甘情愿来的是从去年开始的。”
“为什么?怎么突然变孝顺的?”
“唉!说真心话,这与孝顺没一毛钱关系,去年我从监狱刚出来,对自己前途很迷茫,于是就上山给妈填坟,烧点纸,希望妈妈能给我带来好运!”人在无助时,会祈求祖先护佑,这也是有人家遇到灾祸烧纸钱的缘故。
“带来没?”